她第一次用仇恨的眼光与陈氏对视。
“我没有偷你的鸡蛋,我死也不会认!”
说完,她用人生中最快的速度冲向院子里的大柿子树。
许蔷薇躺在床上听着阿姐的仔细讲述,心中感慨:原主真是一个气节可嘉,却有勇无谋的小孩子。
但凡她能忍到父母回家,有父母护着,不对,阿爹就不要说了,很可能只有阿娘护着,但她也不至于没了。
转眼一想,她想起古人的“士可杀不可辱”,名声胜过一切害死人多少人。
这个时代,无论是“小偷”还是“偷人”,都足以让一个姑娘没了活路。
原主不仅是无法忍受自己被污蔑,更让她无法承受的应该是父母因为她而被污蔑。
据说,为了给二女儿讨回公道,讨回名声,当天下午,许有福和刘氏去了前院。
许有富拉着刘氏,一边是媳妇,一边是阿娘,他只能两边和稀泥。
刘氏跟陈氏大闹一场。
这是他们继分家大闹后的再一次撕破脸。
许氏族长吹胡子瞪眼地看着现在他左右两边的人马。
左边是陈氏和刚从娘家回来的儿媳妇小陈氏。
右边是许有福和刘氏,还有从隔壁村特地过来的许阿娇。
许阿娇从前来借鸡蛋的刘氏口中得知阿弟家又被那个老妖妇欺负,坚持要过来作证鸡蛋是她前阵子送的。
左右双方的说法都合理,但是谁都没有证据证明对方的错。
陈氏不能证明刘氏床底下的鸡蛋是她的,刘氏也不能证明鸡蛋是许阿娇送的。
毕竟,鸡蛋虽然稀罕,但是农户家里谁家没几个鸡蛋?谁家的鸡蛋不是白壳和赤壳?
除非你家的鸡能生出别人没有的颜色。
最后,许族长拍板:此事到此结束,不许再提及偷鸡蛋之事。
虽然没有明确声明许月季是被冤枉的,至少没有人再敢光明正大说许月季是小偷。
许蔷薇可不想顶着小偷的名头,被人指指点点。不是她承受不了那种压力,而是这个不好的名声会让她做起事情来束手束脚。
她可不想一直住茅草屋,睡硬板床,每天咸菜配白粥。
她喜欢红砖白墙配青瓦,三餐米饭配鱼肉,兜里金子银子票子。
没想到前世最普普通通的的拥有,在这一世,成了她难以企及的梦寐以求。
房子车子票子,大鱼大肉大白米饭,怎么才能来到她的身边呢。
没有金手指的她,能靠什么呢?
靠阿爹和阿娘?
农耕社会,阿爹阿娘只会下地干活,似乎看不到光明前途。
阿爹干的活儿大多是老许家的,空闲时就上山砍树,做些小凳子小桌子,听说都留在了前院老许家。
阿娘有没有过人技艺,她还不清楚,还是先不要抱希望。
把阿姐嫁给大富豪?
许蔷薇看着阿姐艳那丽不足,清秀有余的小脸蛋和瘦小的扁平小身材,她摇了摇头。
有钱人家要么喜欢门当户对,要么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这些阿姐都没有,直接放弃!
再说了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她看向正在和墙上蜘蛛作斗争的小狼阿妹,不知道过几年阿妹能不能上山打猎,搞点野味尝尝鲜。
思来想去,要改变现状,首先得有银子,铜板也行。
要实现伟大的梦想,还是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