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季摇摇头,轻笑一声:“不知道呢。”
“儿子都被折腾没了,还能忍着,真是他阿娘的好儿子啊。要是我我打掉那两个坏女人一口牙!”
“有长进了啊,”许月季伸出食指,点点她的额头:“换做你,要是阿娘伤害了你的孩子,你会怎么做?”
“我们阿娘才不会像她们那样坏呢。”
“若是真的有一天就做了这样的事儿呢?”
“打……”许丁香一张义愤填膺的脸,突然就皱巴巴成了一个晒干了的橘子,“呃,好像打不下去,但是不打心里又很难受,非常难受……”
“二姐,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她真的是为难了,只能求救于二姐。
许月季也皱着眉头:“无解!”
“与其现在才寻找结果,不如在一开始就防范于未然,没有一个人是一开始就变坏的,若是知道了对方的为人有所欠缺,你还把事情托付给他,这只能说是自己蠢得天真,活该!”
“至于对别人造成的伤害,那就得看这个别人的决定了。”许丁香把二姐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二姐的意思是,如果我是家齐嫂子,我就可以狠狠地打他们一顿,是不是?”
“嗯。”许月季忍不住哑然:“当然,除了打还有很多其他的办法,但是报仇不能以自己的安危为代价。”
“我知道了,就是不要打死了,就算要打死,也不能让人找到证据。我去茶楼听说书先生说的。”
很快,堂屋那边传来了吵闹声,有生媳妇的训斥声和责骂声,其中夹杂着小周氏的尖叫声。
许月季听着听着,就已经猜到了结果,她摇了摇头,心中只能替屋里的慧娘嫂子悲哀。
果不其然,堂屋里最后只剩下有生媳妇和小周氏此起彼伏的哭声,好不凄凉。
紧接着,许家齐狼狈的身影就出现在堂屋门前。
他就呆呆的站在院子里,耳边听着阿娘和大嫂的哭声,眼睛呆呆地望着他和慧娘的卧房,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过多久,刘氏来接许月季和许丁香回家。
许月季把最后的一包药交给许家齐,告诉他煎药的注意事项,还让他明天到回春堂再拿几服药。
刘氏见许家齐接过药还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说家齐,你也别呆愣愣的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总得顶起来吧?不然你让慧娘怎么办呀?”
“不说别的,为了给慧娘提神补气,从你二奶奶家里拿了一小把参须,事情缓些了,是还回去还是道谢你看着办。”
许家齐没有说话,点点头。
“还有今日你月季妹子给慧娘看诊,这些都可以免了,但是从回春堂抓的这几服药好几两银子,也算是我们照顾慧娘了,但是你明日来抓药可就要真金白银了啊,毕竟我们月季也只是个徒弟,人家回春堂的药材也是要钱买来的。”
“那怎么行?该我给,该我给……”许家齐听了哪好意思让他们帮他出药费,赶紧摸摸衣兜,掏出六枚铜钱。
只是他也知道六文钱,还不够买回春堂的一味药呢,更何况是三副药。
想到自己平日里去码头扛大包和慧娘绣割草帕子得的一些钱都是全部交给阿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