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倒数第二个庄子的路比较远,上午十点高傒就通知所有人出发。
中午找树荫休息半个时辰,接着赶路。
当太阳最后一丝光芒消失在地平线上,他们才来到庄子门口。
这个庄子比前面的都大,几乎是前一个庄子的两倍。
庄子虽大,里面却不显得杂乱,土路上不见坑洼,没有新填补的迹象。
没有临时收拾的痕迹,想来这个庄子一年四季都是这个样子。
李克说的不错,这个庄子果然有惊喜。
李克从进庄子大门开始,就一直在观察姒安,看到姒安不断点头,作为介绍人的李克也与有荣焉。
“怎么样,这个庄子不错吧?”李克问道。
“让人眼前一亮,大师兄可知道这个庄子的负责人是谁?”
“不仅知道,还很熟悉。”李克说。
李克算是高家家宰的侄子,高傒的亲传弟子。
身份决定了,高家稍微重要的人,李克都熟悉。
他嘴里的熟悉,必然是关系不错的那种,如此一来,姒安大概猜到负责人的身份了。
“他和家宰先生什么关系?”姒安问道。
李克竖起大拇指,“他的儿子,我见到了也得叫一声哥哥。”
“你那么自信,难道是,事先和他联络过?”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姒安笑道。
见姒安要走,李克拉住他问道:“怎么猜的,告诉我。”
“换位思考。”姒安说。
“换位思考,什么意思?”
姒安甩开李克的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假如我是你,我会怎么办。”
姒安不喜欢和男人拉扯,李克是知道的,甚至慢慢变得和姒安一样。
姒安是对同性恋过敏。
李克则是认为,和所有人保持距离,是对姜语爱的见证。
这个时代的同性恋确实不少。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就是男人写给男人的。
虽然不知道现在这句诗出现没有,但这个时代的风气就是如此,不会批判,也不赞同,一副习以为常的态度。
“然后呢?”李克继续追问。
“你没有在庄子里长久待过,不可能记得庄子有多少适龄青年可以挑选,但你依然敢向我保证,最后两个庄子有足够的人,只能说明,你有确切消息。”
姒安除了小师弟的身份,还有未来国君的身份。
李克是预定的臣子,姒安换位思考,确定自己不敢张嘴就对自己的君主胡诌,起码要调查一下,心里有底才说,否则宁可不说。
以李克的聪明,这种错误自然不会去犯。
当李克说起这个人他很熟,答案就确定了。
“后来你说,和负责人不仅认识,还很熟悉。不就是在说你们完全有可能通信吗?”
“原来如此,”李克点头,小声说,“有你这样的君主,以后的活可不好做。”
“不应该是更好做吗?”姒安反问道。
“太聪明了,不好骗。”
“不骗不就好了?”
“有不说谎的朝堂吗?”李克问道。
“有。”姒安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李克愣了一下,“有坦诚相待的君臣吗?”
“有。”
“在哪里?”
姒安着重看了李克一眼:什么时候成的杠精,我怎么不知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姒安没有例子,只能现编。
李克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