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目光从一脸迷茫的陈地山身上转移到另外一边的桌子上,正好看到自己的“眼镜”被放在一堆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最上头。
“你好,我叫陈地山。”陈地山礼貌性的微笑打了个招呼。
女子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年纪,涂着艳红的唇彩,修身的阔领短袖,把她胸前那一对“眼睛”勒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只是一个短暂的对视,她似乎就把刚才叫的比老爹还要亲密的伟哥给忘得一干二净。
并且毫不遮掩的表现出了对眼前这位干净、矫健而且眼神深邃的帅小伙的兴趣,不知不觉的已经走进宿舍来。
“你的伟哥估计还不会这么快回来。”
陈地山对这种能够熟练掌握三十六般姿势的骚包不怎么感兴趣,低声提醒了一句。
女子看着陈地山床前的桌子上放着本子和笔,很自然的就把他当成了刚从学校出来的雏儿,直直继续朝他走了过去:
“我叫张曼丽……”
陈地山指了指身边睡的跟头猪似的曹尚飞,插嘴道:
“哦,不好意思,我这兄弟在睡觉,不太方便,有什么事我们日后再聊?”
“好,那我们就日后再聊。”
或许是没有想到陈地山会拒绝的这么干脆,张曼丽愣了一下,倒也没有再继续纠缠,只是给他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又荡漾的去了。
送走了不速客,陈地山继续埋头写了一会儿项目计划书,然后出门到邻边的宿舍串门去了。
邻边宿舍的人,一开始对陈地山多少还是有些防备,但后来看到他说话挺好听,还十分好人一个劲派发香烟,很快就开始跟他称兄道弟。
听到这边有烟抽,其他宿舍还没睡的,也越来越多人拿着小凳子往这边宿舍坐,很快就来将近二十个人。
在得知了陈地山住在101号房后,很多人都对他表示同情,同时,他还打听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这位未见其人,先闻其名的“伟哥”,还是这栋宿舍楼的舍管,最近每个月都会向这里的员工收管理费,每人十块,长得好看的还多收一块。
“小陈,你别怪叔没提醒你,这长相,十一块钱是跑不掉了。”一个抠脚大汉笑着道。
“那不公平啊,都是我们这些帅气的男人受罪,那些漂亮的妹妹就不用多交吗?”
“怎么不交了,长得大的还要交十二块呢。”
“那他妈还真是个暖男呢!”
“哈哈哈……”众人虽然不太清楚暖男是什么意思,但听到陈地山那种阴阳怪气的语调都有些忍俊不禁。
“遇到这种情况,你们怎么不报警?”陈地山继续问道。
“唉,我们也想报警啊,可他们都说这小子是我们老板的亲戚,这一报警工作不丢了吗……”
陈地山装傻扮痴道:“不是,老板的亲戚还用得着在这收管理费啊?!
我要是老板的亲戚肯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换一个女朋友,还是都不带同样叫声的那种。”
“照你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陈地山这番话引起了不小的议论,与此同时,突然有一个人笑道:
“嘿,没想到你小子小小年纪,还挺好色。”
陈地山赶紧摆手:“大家都是黄种人,说两句带几个黄色字眼很正常。”
“哈哈哈,说的好有道理,学到了。”
“小伙子,这么小的年纪,就出来打工,是想攒钱讨老婆呢?”
“那肯定不是啊,祖国都还没统一呢,讨啥老婆啊。”
“哈哈哈……”大伙都跟着笑了起来。
陈地山也陪着他们一起笑,整场聊天下来,不少人对他印象都非常好。
末了,陈地山还打算请他们出去吃宵夜,不过这会儿在宿舍的人,大多明天都还是要早起上班的,只好改约他日。
至于反抗“伟哥”这件事情,一直到后来也没有人再提。
听到了好些故事,跟着大伙笑了一阵,陈地山也感觉神经似乎松弛了不少。
一阵困意袭来,他打了个哈欠,刚回到宿舍,坐到床上,正想着不知道刘商那边怎么样了,得想办法搞个手机……
宿舍楼外,一个项带掉漆金链子,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夹着烟的男子,正是杨伟,跟两个兄弟有说有笑的往101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