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只羊也没敢吃,埋在花园底下当肥料了。
吴越眼睛更加明亮,“这种好东西,得留给突厥人享用。范二,你记一功。”
当初南衙有棵现成的,怎么没想到能用在对敌上呢。
范成明却有些迟疑,“现在不知还剩下多少药效,想了许久也没想到怎么用。”
说实话,范成明还是少了点以身试毒的胆量。
总不能放在地上,让突厥人、马上赶着来吃吧!
吴越沉吟道:“送来王府,我让姚太医看看。”
东西紧要,另外让陈锋帮忙看管。
范成明忙不迭点头,“我稍后让亲兵押运过来。”
他粗枝大叶惯了,但有时想起来,旁边放着一堆毒药,也要胆颤两下。
万一泄露,说不定把右武卫的将官都送走了呢!
吴越现在不忙着自怨自艾,连忙揣着手去吴岭灵前通报这个“好”消息。
范成明坐在原位,慢条斯理地拈起一块绿豆糕,暗道自己果真劳苦功高。
吴越心眼小,先前遭暗算的事肯定不能忘,每当想起都会怒火中烧。
但不断有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把最郁闷的时候扛过去就好了。
剩下的,就是扮猪吃老虎,等着给人致命一击。
并州城内暗流涌动,并州城外数百里,京官队伍加速脚程,已经走到山西、河东交界处。
哪怕归心似箭,也不可能飞回长安,他们这一支队伍,除了一群活官,还有几十辆囚车,另加几具棺材。
谁能想到,案犯尚未到长安,宗元纬已经快刀斩乱麻将案子判了呢!
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
似乎他们都清白了,但心中都明白,往后的日子不好过。
苏文德看向队伍前方的杨开珺,他这一趟顶风冒雪算什么——算白来了!
人家早就找好了替罪羊!
苏文德吩咐下属,“去送黄思淼最后一程。”
东西交代完了,案子尘埃落定,黄思淼无须重返长安。
郁修明迟疑道:“少卿,是否告诉他实情?”
家园成灰,独苗已逝,入局瞬间,就注定满盘皆输。
苏文德秉持着最后一丝慈悲,“别指名道姓。”
免得黄泉路上,冤魂寻仇寻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