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此画是徐渭的画,但是你可知道现在徐渭的平均成交价多少?数千万一幅!我倒要看看你是胸有成竹,还是信口雌黄?
要知道鉴定圈潜规则就是不要轻易的给出自己的判断,这画本来不过是一不知名古画,价值不过数十万。
今日你在这里将它抬到一个达不到的高度,可知会给薛先生带来有多大的心理落差?慎言慎言!”
李勋无奈的说道,通过程鹿一番话语,他设身处地的再仔细鉴赏一番,发现说得还真有几分道理,但这并不是说他就认为这幅画的是徐渭的。
鉴定不是请客吃饭,若眼前这少年混的是画家这个圈子,他的行为无异于是在给自己抹黑。
他虽然为人高傲,但不愿意因为与自己斗气而毁了一个少年,况且薛世文这样的富豪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当然,若这少年真的能拿出依据,自然皆大欢喜。
他李勋也不会因此丢了气度,而无能狂怒,毕竟早就言之在先,丑话说在前头,这是他的为人处世。
李勋的话倒是像一盆冷水将兴奋的薛父泼醒,白净红润的脸上喜色淡了几分,沉声道:“小友,你若真有依据不妨说说看。”
薛宝鱼在程鹿身旁,有些不忍的拉了拉程鹿的衣袖,仰着小脸用澄澈天然的眼神看着一身自然气度的程鹿,似乎在说,别玩了,快收手吧!
对,在少女眼中,程鹿的一番行为倒更像是一个调皮的小弟弟随性胡闹,不知轻重。
她要劝他及时收手,外面全是来福!
程鹿对她笑了笑,面色平静,心中倒是一暖,还蛮讲义气的嘛!
“小程你要是有什么就直说吧,说错了也不要紧嘛,你说你是学画画的,对这个好奇感兴趣,而且在座的都是浸淫此道的前辈不会因为这个责怪你的。”
薛宝鱼都无语了。
心道算了算了,既然你是我带来,就护佑你一回,此后你我二人再无瓜葛。
这是哪里来的倔驴!
不对,不是倔驴。
而是傻鹿,傻狍子!
少女有些失望撇过头去,不再看向程鹿。
听闻此话,薛父与李勋对视一眼,前者苦笑,后者则带着调侃。
女大不中留啊。
至于程鹿则无人在意他的看法,他贸然出言,已经让在座的几人心生不悦,若非看在薛宝鱼的面子上,早就让管家赶他出去了。
而薛宝鱼这话则是暗暗的护着程鹿,说他只不过是有点自己想法的学生,把程鹿放在低位,不然以后凭借艺术圈前辈的身份,都能压死程鹿。
当然,要是程鹿不去碰什么绘画,不走艺术圈,自然可以无视。
小圈子素来护短,拉帮结派尤为严重。
即便程鹿出身的是程家,但人家可不管,你有钱关我们艺术家什么事?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庸俗!
“几位不用这么严肃,我说这话自然是有我的依据,不然也不会抱着看了好久。”
程鹿目光清澈,脸上也没有心虚胆怯。
“真的?”
李勋与薛父眼睛一亮,这时他们才正视起程鹿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人来。
方才进门时,的确看到这人抱着看,几如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