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起也看得清楚,王上这是在找个由头,给陈凡封爵,或许是真的很欣赏陈凡。
在大秦,一军之将,一国之相,皆在秦王一念之间,但唯独爵位不行,只有以军功可得,此乃大秦之根基,即便是秦王也不能破坏。
即便如此,也不是没有转圜余地。就像陈凡这般,贵为武安君弟子,只是一介白身,但只需要随便捡一点儿功劳,便能擢爵。秦法虽严,却也并非完全死板。
“多谢王上!”陈凡行礼,虽然他并不在意这个什么爵位。于他而言,有与没有,区别不大。
这时,师母魏澜来到书房之外,见到秦王嬴稷,虽有惊讶,却不惶恐,“见过王上。不知王上驾到,未曾迎接。”
“不必多礼,本就是我心血来潮,突然来访,倒是唐突了。”嬴稷笑了笑。
“有事?”白起问道。
“担心你与玉真腹中饥饿,我做了些羹汤。”
“等会儿吧!”白起示意魏澜先行离开。
“哎!为何要等?现在便去,只是不知表妹做的是否有多的,寡人也想分上一杯,正好有些饿了!”嬴稷却叫住魏澜。
“自然是有的,就怕王上喝不惯。”
于是,几人来到饭厅之中,魏澜为他们端上羹汤,又上了些小菜。
嬴稷说要吃羹,便果真只吃羹,并不谈国事,喝了两碗,然后起身离开。
众人相送,等秦王车驾离开许久,白起将手臂拢在袖中,问道:“如何?”
“进取之君。”
“我是问你领兵之事!”白起无奈道,他这个弟子别的没什么,但唯独就是胆子太大,什么都敢说,刚刚言及外戚二字,现在又背后评价君王。实在是有些无所禁忌。
“应该没问题吧!”陈凡有些不确定,“老师,你都说我能将一万之兵。”
“那好吧,只是到时候我不会管你。且……军中无戏言,即便你是我的弟子,也不能例外。”白起神情郑重。
陈凡还没说话,一旁的魏澜便先看不下去了,“玉真才这么大点儿,你便要带他上战场?”
“夫人……”白起吓了一跳。
魏澜脸色难看,“我想着你收玉真为弟子,便将这孩子留在咸阳,陪在我身边,即便是真要打仗,也要等上几年,他才十三岁!”
白起嘴唇张了张,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陈凡笑道:“师母莫怪老师,此乃秦王之令。”
魏澜脸色好看了一些,但言语却不饶人:“王上昏聩,秦国已无人耶?”
“咳咳……”白起与陈凡同时咳嗽,然后拉着魏澜往府中走去,不愧是国相之女,言语着实大胆。
不过,这锅还是秦王背着吧,为他征战,置家不顾,背后说他两句怎么了。
即便是秦王嬴稷果真听到了,只怕也会不当一回事儿,总不能治师母的罪。更别提师母的身份,本就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