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盛有些无语,“一共就说了几句话,我能看出什么?”
“或许真的只是个来镀金的。”常善嘀咕一句。“将我等士卒身家性命交于此等人手,如何叫人放心?”
“闭嘴,出言无状,这话轮不到你说。”黄盛警告一句。
他们麾下士卒所议论之事,他们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得见。可是毫无办法,因为这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且先看看吧!现在都安分一些,让麾下士卒也老实点儿,莫要让军侯抓住痛脚,成了祭旗的,莫怪我没提醒你们。”黄盛在五人中资历最老,修为最高,之所以还是千夫长,也只是功劳还有所欠缺。因而其余四人也向来以他马首是瞻。“说不定明后两日便会生出变化,是狼的也会露出獠牙!”
“行,听你的,那就等等看!”
于是,他们这一等,便是整整三天。
第一日,也就是陈凡初到那日,陈凡一整天未出营帐。
第二日,陈凡巡视整个营寨,却并未挑出任何错漏,也并未训斥任何一位士卒,见军中有士卒博戏,还站在一旁观看,大声叫彩。这般操作看得人直挠头。
好多人以为,到了第三日,陈凡定然会出狠手,立主将威严,但到了第三日,陈凡再次钻入营帐,一日未出。
五名千夫长从头到尾一头雾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好像这人就是来玩耍看热闹的。
军中士卒也并未看出陈凡到达前后有任何变化。
第三日傍晚,陈凡再次召见五名千夫长。
黄盛等人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终于要出手了!不过,这等耐性的确不俗,竟然整整忍耐了三天时间。
只是进入营帐之后,陈凡第一句便是:“军中士卒可尽归?”
“已于今日尽数归来,无一缺阵。”
陈凡点了点头,“那便好,这是明日行军计划,你们且看过记下。然后传令下去,明日寅正造饭,卯初三刻聚兵,辰时出发。令行禁止,不得拖延。延误军机者,军法论处。”
“诺!”众人应道。
陈凡将一张简图丢给三人,上面已经标注了详细的行军路线,包括行军安排,斥候,前军,前方驻地……
“行了,看完便回去吧,今日早些休息。”等三人看完,陈凡又挥手将他们送出营帐。然后再度回到案几前,盯着一张地图看得入神。
跟随在陈凡身边的亲兵统领钟洛,此时也终于忍不住了,“少主,这地图你已经看了好几日,到底有什么可看?而且营中之事,也不闻不问?”
陈凡没有抬头,“那些有什么好问的,士兵都是精兵悍卒,将官也是经验老成之辈,这些事情根本无需我来处理,一切约定俗成,他们自会做好一切。强行插手并不能显示我的高明,只会让人难受,仅此而已。”
亲兵闻言愣住,他着实没想到少主的想法竟是如此,这是一个十三岁少年该有的心胸和气度吗?只是有些过于沉稳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这时,陈凡从骊珠空间内取出一些肉脯,分给一旁的亲兵,“师母准备的,多了我也舍不得给,尝尝!”
亲兵接过,心中有些感动。
陈凡一手拿着肉脯,一手敲打着地图,“你说,经过上次鄢郢一战,楚国还有胆量与我等野战吗?”
钟洛摇了摇头,他虽然没有领兵之才,否则也不会四品巅峰之境,仍旧在府上担任亲兵。但这些年来耳濡目染,也是明白一些东西的。
“自然不敢,且不说上次一战给他们造成的恐惧,便是此时我大秦出兵,他们兵甲粮秣皆不足用,他们如何敢出城野战?”
“再者,当世将领之中,若论野战,何人能出武安君之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