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啊,你说我做个清官吧,被奸臣玩死。要是做个贪官吧,良心不安,迟早也会被皇帝玩死。横竖都是死,我何必找那不痛快。”
“你小子,看的倒是很透彻,这可与你的年纪极其不符啊。”
听他一番话,靖远帝内心深处狠狠抽动一下。这孩子,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对了,我可听说,今日你在诗会大出风头,连作两首佳作,可有此事?”
“世伯厉害啊,中午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哈哈哈,何止是我,只怕整个京都的文坛,早已传遍了吧。”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确实是首难得一见的好诗啊。”
毕竟还是个年轻人。
听到这里,秦狄面露得意。
秦狄:“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靖远帝:“听你的意思,作诗是小,何为大事?”
秦狄:“我的大事,就是买房置地一辈子吃穿不愁。”
靖远帝:“那你觉得皇帝的大事是什么?”
秦狄:“皇帝乃九五之尊,我乃一介草民,岂敢揣摩圣意。”
靖远帝:“那你若是皇帝,什么才是你的大事?哦,你放心说,出了事老夫替你担着。”
听闻此言,苏文柏与李才两人,同时心中一惊。
秦狄:“我若是皇帝,应以民为本,国之根基,万不可动摇。”
靖远帝:“以民为本?呵呵,说的轻巧。我听说现在北方旱灾,颗粒无收,你若为帝,此事如何解决?”
秦狄:“这还用想,开仓放粮,赈灾啊。”
靖远帝:“仓中无粮可用,你又当如何?”
秦狄:“募捐,朝着文武百官暂且不提,六位异姓王,八大门阀,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靖远帝:“说的轻巧,就像这羊肉一样,吃到嘴里,在吐出来,难呐!”
秦狄面露不屑,冷笑一声,压低声音,缓言道:“这有何难,只能说当今陛下无能,不,是心太软,只要稍稍用点手段,他们一个个都会抢着将吃下去的粮食,原封不动的吐出来。”
靖远帝饶有兴致的看向秦狄,见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才开口询问道:“若是你,会使用什么手段?”
“我会...我管那闲事干嘛,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言多必失,我可不想引火烧身。”
“呵...好一个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靖远帝意味深长的看向秦狄,冷笑一声后,站起身来,直接离开。
苏文柏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这人...到底谁啊?你爹好像很惧怕他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
苏雨晴缓缓摇头,美眸却紧紧盯着自己这个所谓的夫君。
“夫君,适才你这番话,可是肺腑之言?”
秦狄此刻心中涌起一股不安,无奈摇摇手。
“酒醉之言,不可信,不可信,更不可外传。”
苏府外,苏文柏早就惊出一身冷汗,紧随靖远帝身后。
见皇帝突然止步,苏文柏急忙跪倒在地。
“陛下息怒。”
“息怒?朕为何发怒,朕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回府后,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臣遵旨。”
看着两人远处去背影,苏文柏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嘴里长出口气。
“呼...伴君如伴虎,当真是至理名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