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我就要去刑部任职了,你不是一直有疑惑,我是如何搭上三皇子的吗?”他嘴角噙着笑,收敛起了身上的阴郁气质,“敢不敢跟我走一趟?”
苏安歌看了一眼白芷,点了点头,“好,你带路吧。”
她跟随着苏致远的脚步,很快走到一间偏厅,这里离苏致远的“知行院”不远,但平时却没什么人,苏安歌不由得多留了个心眼。
苏致远帮她打开门,“三皇子就在里面,有什么疑虑,都可以问他。”
苏安歌早就料到李景胜会有所动作,她倒要看看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以防万一,她还是在白芷耳边轻声交代了些什么,然后往房间内走去,“白芷,你先回去吧,我进去看看。”
苏安歌绕过一扇雕镂屏风,只看到白衣黑发的李景胜端坐在桌前,如往常一般温润清雅、谦和矜贵。在摇曳的烛火中,他正认真地摆弄着一套青釉冰纹茶具,室内茶香四溢、回味悠长。
不得不说李景胜真的是生了一副好皮相,若不是有着前世那般不堪的过往,她仍会被他这副轻疏柔和、温润如玉的模样骗了去。
“苏小姐,请坐。来尝尝我煮的茶。”李景胜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晃动后一饮而尽,“苏小姐是害怕我下毒害你?”
“三皇子说笑了,我一个身无长处的女子有什么值得三皇子费尽心思的呢?”苏安歌坐在他的对面,拿起一杯茶小口啜饮着。“但我不认为,我们是可以坐下心平气和谈天饮茶的关系。”
李景胜拿起一个木盒,绕过木桌,走到苏安歌身边,“你今日及笄,我有礼物要送你,虽然比起九皇叔为你求得的圣旨来说不值一提,但总归是我的一片心意。”
打开木盒,赫然是那枚熟悉的白玉簪子。“这是我母妃留下的为数不多的遗物,虽然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我将它视若珍宝。”李景胜摩挲着簪子,另一只手抚着苏安歌的秀发,苏安歌强忍着心中的厌恶和不自在,耐心地听着他如前世如出一辙的套路。
李景胜贪婪地嗅着她的秀发,缓缓为她戴上簪子,“我之所以答应苏致远的合作,是因为他承诺会帮我得到你。你可知,我每每想到你,心都会被你勾动起来,甚至连梦里都是你。你若愿意,我明日就去求父皇,我要娶你为妃。”
苏安歌眼神里充满讥讽,可惜李景胜并不能看得到,“难道三皇子看不出来九皇叔也对我有意?你若是我,会撇下权势滔天的九皇叔,而去选择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子吗?”
这句话似乎是触动了李景胜心中的逆鳞,他最讨厌这种被人看不起的感觉,原本温润柔和的脸瞬间变得阴狠乖戾起来,语气也变得阴狠,“九皇叔是什么人物?他对你就是图一时新鲜。这么些年,我还从未听说他有娶妻纳妾的想法,你觉得他会为了你破例吗?但我不一样,我是真心对你,就如这簪子一般,我可以视你为珍宝,让你做我身边唯一的女人。况且,我也是皇子,那个位子我也有机会,你尽可以将目光放长远些……”
苏安歌闻言笑出了声,带着嘲讽与轻蔑,“三皇子,我若是不答应呢?”
李景胜愣了一下,似乎是不愿相信苏安歌的选择。他紧抿着唇,双眼在恼怒和情欲的夹击中变得血红,颤抖的手扣住了她的肩,“那我不介意在这里要了你,你觉得待到明日,九皇叔还会稀罕你这残花败柳之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