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项能感受到方逍吾的不一样，不再多说，乖乖的跟在后面。

没错，那浮云诀，正是方逍吾前世那青梅竹马的师妹，所修炼的功法。刚刚看到季项掌声升腾起的云烟，恍惚间，就像小师妹第一次冲自己炫耀，稀有领悟一样。而她，已经死在了方逍吾和虞洛那惊世骇俗的一战之中了。

故人已逝，生者如斯。沉浸在过往的悲痛中，是弱者的行为，所以虽然留恋万分。方逍吾依然选择了回眸，不再看那霞光漫天。

“你刚刚领悟力量，这两天就不用跟着我修炼了，专心研习浮云诀，早日学会，也就能进行系统的修炼了。”放下思绪，回归现实，但看着和她有一样领悟的季项，方逍吾心头还是泛起柔软，轻声的安排季项未来几天的修炼课程。

季项这次的领悟，也是花了不少时间的，等二人回到军营，已经日落西头。校场上，还有零散的士兵，在游荡或者锻炼。

随意的打发季项回营修炼。方逍吾就来到专属自己的场地，开始狂练。重拳砰砰的打在，沙袋上，发出远超之前训练的声响。这次的方逍吾没有在动用柳烟诀，也把内力对肉体的下意识保护，压制到最低，纯粹在靠肉体击打。那强烈的响声，很快引来校场上的军士围观，可方逍吾旁若无人，沙袋打坏了，就默默的从墙边拿起新的，重新换上去，继续击打。

虽然放下，但心痛还是真真切切，方逍吾只能用肉体的痛苦，缓解心里的难过。

周而复始，等到有打坏一个沙袋，想去换上时，却发现，已经全部用光了。环视四周，已是夜深。

“洛哥哥，心情不好吗？”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方逍吾一回头，看到的是裹着大衣的虞芊芊。春寒料峭，尤其是夜晚，格外寒冷。虞芊芊嘴唇已经有些发紫，显然是看了很久很久了。一直到现在，才出声打扰。

见方逍吾低着头，虞芊芊便走上前来，把手中拿的大氅，披在方逍吾身上。瞬间，方逍吾周身，就感到了温热，显然，这是小姑娘一直抱在怀里的体温。“若是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芊芊。”虞芊芊继续问道。

方逍吾依然不吱声。想起小师妹，就想起对虞洛的仇恨。而恶其余胥，让他根本无法与虞芊芊正常交流。

见方逍吾依然沉默，虞芊芊微微一笑，“洛哥哥不想说就不说，男子汉大丈夫的心事，我小女子肯定帮不上忙。”可是随即，虞芊芊把手伸进怀里，拿出一坛酒，抵到方逍吾面前。“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洛哥哥，就让我用男孩子的方式安慰你吧。”

看着眼前的酒坛，方逍吾抬起头，迎上满脸笑意的虞芊芊。心中深深的叹息。虞芊芊看着方逍吾的眼神有些变化，旋即席地而坐，也不顾沙场尘土，自顾自的掏出两个碗，满满的倒上。随后抬头看着方逍吾，眼神示意他坐下。

方逍吾心里苦闷，有酒自然不拒绝。也席地而坐。

虽然方逍吾并没有打算说话，但虞芊芊也没有丝毫的不耐，一碗碗的给方逍吾添酒，陪着方逍吾共饮。

可她，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女孩，两碗下肚，眼前就有些恍惚，后面的事情，都是强打着精神去做的。方逍吾沉溺在自己的心事里面，也没有关注到虞芊芊。

直到最后一滴酒，被倒在方逍吾碗里，刚举到嘴边，就听见虞芊芊，说：“洛哥哥你知道吗？从你那场大病之后，我总觉得的你有些不对劲，就好像......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听到这句话，方逍吾猛地转头，才发现虞芊芊已经小脸通红，眼神迷离，显然已经大醉了。紧接着扑通一声，栽倒在方逍吾的腿上。搞得方逍吾有些无措。

推开也不是，抱着也不是。

而虞芊芊，已经借着酒劲，环抱住他的腰。嘴里依然含糊不清的说着醉话“洛哥哥，你...嗝...你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腿上憨态可掬的虞芊芊，方逍吾终于释怀一笑。毕竟虞芊芊并没有错。他这样，确实有些混蛋了。

抬起头，对着夜里天边的云彩，举杯示意，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