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忠又道:“也不知知微这是怎么了,从前不是很喜欢谢淮宴吗,怎么现在又和枢梁王纠缠不清,这几日我去街上,听见不少人都说枢梁王如何如何貌美,如何被太后娘娘在大牢中搭救,如今好吃好喝在宫中供着呢!”
“要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这枢梁王狼子野心昭昭,一个外人,又在大牢里关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恨!他接近知微,定然是看她位高权重,又好拿捏!”
母亲听了半天,叹息道:“淮宴是多好的一个孩子,明理谦逊又孝敬父母,可惜知微看不上了。”
“都是这个傅砚修!”
顾子忠越说越生气,冷哼一声,道:“他要是死在大牢里,哪还有这么多麻烦事!”
若无大仇怨,不咒旁人生死。
顾子忠一番话说的可是非常难听了,顾知微皱着眉头走进屋去,想为傅砚修解释两句:“爹爹,娘亲,你们别听外面的人瞎说,傅砚修不是那样的人。”
“他就算有些心机城府,也不屑于用在我一个女子身上以此攀附权贵,枢梁王为人坦荡正直,绝不是传闻中那般不堪。”
顾子忠仍不相信:“他就算如此,又怎么能比得过谢淮宴!”
“谢淮宴谢淮宴,他一个无耻小人究竟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们女儿可是刚遭了他的黑手!
说到此处,顾知微有些压不住怒气:“你们真以为谢淮宴是什么好人?他都是装出来的!”
“这些日子他堂堂一个摄政王竟被禁足在府,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吗?那是他私自给皇上下了毒!若不是我们发现得早,翊儿早就死了!”
此言一出,顾子忠一下子愣在原地,狐疑道:“谢淮宴不是病了要在府中修养吗,竟然是禁足?”
母亲也十分讶然:“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顾知微默默叹了口气,下毒一案兹事体大,自然不能把消息传到外面来,否则风言风语,不得一人一口吐沫淹了皇宫。
见父亲母亲仍不死心,她只好又搜刮出其他事来:“谢淮宴与蒋南嫣的事情你们总知道吧,那日在宴席上多少人亲眼所见,他一面与蒋南嫣纠缠不清,一面又想吊着我,真是打得一副好算盘!父亲母亲,你们断不能被谢淮宴给骗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顾子忠才勉强信上几分。归根结底,他与顾母也只是怕顾知微遭人蒙骗,今日一见女儿还算拎得清,也能放心下来,总算不再踩着一个捧一个了。
三人谈完,天边已经微微泛起光亮,一个深夜便如此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顾知微要走,顾父出门送她,还劝道:“爹是个粗人,但仔细一想,你毕竟是太后,落人太多口舌总是不好,往后还是离那傅砚修远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