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你掐我一下,这是不是真的啊?”婶婶难以置信,跟做梦一样。
“都走了。”
“瞎子走喽,瞎子走喽…”
在众多稚童的吆喝声中,郭瞎子捋了捋山羊胡,早晨的曦光映射在那张布满着荷叶折痕的老脸,格外的明媚刺眼。
“骗人的瞎子都成参议了…”妆容肃穆,穿着整洁长衫,背着长琴的男人,魏渊与那瞎子擦身而过,惆怅道。
“这瞎子,成天白吃白喝咱的,到头来就给咱这两块大洋。”婶婶不满道:“瞎子飞黄腾达了,咱这也算朝有人了吧。
“嘿,你还指望着“不义瞎”呢,到了关键时刻,准见不到他影儿。”王大福不屑道。
王大福来到江韵婉屋里,轻声道:“婉儿啊,爹实在没办法了,你也别怪你婶子,她也不容易。”
……
银河现。催更筹,古城灯火光无焰烟凝山紫归鸦倦,远路行人投旅店。
a市的夜生活暗淡,街道的行人稀疏,江韵婉纤弱的身影走在夜晚的街道。
“这位叔叔,请问有位陈先生家住在这里吗?”江韵婉拦住一位行人问道。
“就这家儿。”
“谢谢…”
……
昏暗的小屋子里,仅靠一盏煤油灯照明,此时桌子前围坐着三五人,其中一人身穿长衫,鬓发花白,眸子中内蕴文海,正气凛然,想来是读书先生。
其他都是些约摸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们穿着笔挺的中山装,头戴军帽,目光炯炯,端坐俨然,认真听讲。
中年男人沉声道:
“张勇自从来我们a省以来,胡作非为,横征爆敛,民怨沸腾。”
“这也正是我们发动群众,发展组织的大好时机。”
咚咚咚——
一阵不甚和谐的敲门声,打断了这场密谋,令得在场的所有人皆是心中一凛。
中年男人抬手,示意莫慌。
“谁啊?”
敲门的人正是江韵婉,不多时,大门缓缓打开,一位中年妇女出来迎接。
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女人问道:“你是谁?”
“我是馍馍铺王大福家的女儿。”江韵婉答道。
“你就是馍馍铺子买来的孩子,有什么事儿吗?”
“我找陈先生。”江韵婉翻了个白眼,道。
“你找陈先生什么事儿啊?”
“我能见见他吗?”江韵婉迫切道。
“今天恐怕不行,他白天课累,晚还要备课。”女人推辞道。
此时,江韵婉望着三两个穿着中山装的大学生,被陈先生送走。
“你看,这么个小人儿找你。”女人对陈先生说道。
“进来吧。”陈先生审视了一眼江韵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