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拿着一身新衣服走了进来,安慰道:
“为了你这事儿,你喜子哥跟我闹腾了一个晚。”
“哎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万不得已。”
“这不管什么营生啊,都是人干的事,咱清清白白的唱小曲儿,别人看不起,咱自家不嫌弃啊。”
江韵沉默不语,婶婶也不在多说,转身离去了。
“姐姐,你要干什么去啊?”江玉宸问道。
“你别管了,你答应姐姐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啊?”
“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你一定要好好学习,要又出息,听见了吗?”江韵婉神情严肃。
“听见了…”
……
次日清晨,魏渊家正厅里,魏渊坐在高堂之,神情肃穆,今天他也换了新衣,颇具大师风范。
左手旁是王大福一家子,右手旁是三位长老。
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息,令得江韵婉呼吸愈发的困难。
主持人朗声读道:
“今有,立约人王大福,因家贫无力抚养,自愿送养女王韵婉,至魏渊门下学艺;双方约定,学艺三年,帮师三年,在此期间,学徒宿回原家,食由师傅供养;卖唱一切收入与徒弟无关,师傅对徒弟有教养之责,打骂皆任师傅做主,原家不得干涉;如有生病,逃亡与身故,均与师傅无关;立约人魏渊,王大福。”
“王韵婉,拜师——”
江韵婉,对魏渊行了三叩九拜大礼,又对三位长老一一叩首。
“拜代师、拜引师、拜保师。”
礼毕,魏渊赶忙搀扶起江韵婉,微笑道:
“咱们是多年的老邻居,没那些烦文缛礼,也不必这么讲究。”
话虽如此,魏渊却也是个恪守成规,很在乎这些礼节的人。
“魏先生,不好意思,拜师学艺是大礼,但我们家实在是拿不出啥东西了。”王大福表示歉意,按照礼数他还要随彩礼钱呢。
“我知道…咱们谁跟谁啊。”魏渊接过简单的彩礼,就是些酒之类的东西。
婶婶提点道:
“魏先生,咱把孩子送过来,哪敢说学艺啊,也就是跟您当个粗使的丫鬟,混口饭吃而已。”
“这闺女虽然不是我们亲生的,但是我们对她比亲生的还请,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倔犟,一句话说出来能砸死个人。”
“送到先生这儿来,您就多调教调教,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谁让他没爹没酿,是个孤女呢。”
婶婶越说越来劲,被王大福扯开了。
“魏先生,孩子到你手里了,既然干这行了,就请师傅多教教她,她要是唱红了,也给当师傅的你脸增光啊。”王大福说话总是那么客气。
“大福哥你就放心吧,我魏渊还从来没有收过徒弟,收了这一个,我会好好的教导她的。”
“好了,话也说到了,礼数也尽了,你们两位就请回吧,各位也都去忙吧。”
“我们师徒俩人,也该课了。”
“今儿就开始啊?”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魏渊将众人遣散。
江韵婉望着夫妻俩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能自拔,突然,她感觉到一阵不善的目光望了过来,宛如一道冷箭,刺入她的心窝。
江韵婉蓦然望去,只见一位约摸十五六岁的女孩儿,倚靠在门槛旁,那双冰冷骇人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眼中透出无尽的嫉妒和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