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眸波流转,便是计从心来,不带打草稿的,说道:“对,没错,我是买过俩孩子,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俩孩子,你那俩孩子多大了?”
男人沉吟片刻:“我也没见过,他父亲说当时一个八岁,一个六岁。”
“嗷…那就不是,不是,这么大孩子了谁还敢买啊,我们买的那俩孩子一个三岁,一个还不到一岁呢。”婶婶连忙摆手。
“我能不能看看这俩孩子。”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此事有所隐瞒。
“嗐,这家里穷,谁还留着两张嘴呢,实在是因为我们乡下那亲戚生不出孩子来,才托我们给买的,买回来的第二天我就给送到乡下去了。”婶婶一再狡辩,唬得那男人一愣一愣的,半信半疑。
“要不这样吧,这位先生,你先找个地方住下,等我那天有空了,我在带你到乡下找孩子去。”说罢,婶婶便转身就要走。
“唉…大嫂,孩子真只有这么小吗?”男人语气中不乏质问。
见他还不死心,婶婶凝目,出口成章:“大了我们也不敢要啊,对了,忘了告诉你了,这俩孩子都是残疾,一个都六七岁了还不会说话,一个都四岁了还不会站着走路呢。”
“你来的正好,你跟我到乡下去,把那俩孩子领回来,还给他父母,你说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母啊,就因为自个儿的孩子是残废了,就拿出来卖给人家啊。”
“啊…这,这不是我要找的孩子,打扰了打扰了。”一听这话,男人知难而退,拂袖而去。
“你别走唉,那俩孩子你不要了?”婶婶反问道。
“留步吧,我走了,不见!”那男人如见瘟神般逼退。
终究是姜还是老的辣,婶婶动起了私心,江韵婉姐弟俩在次错过回家的机会。
“嘁,孩子能挣钱了,就想着回来要了,没门儿!”婶婶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到了傍晚,劝业场人影稀疏,灯火阑珊,师徒俩唱了一整天收摊了,收获满满。
“还从来没一天挣到过这么多钱。”掂量着哗啦啦的钱币,魏渊喜笑颜开:“婉儿,这都是你的功劳,来,拿着,让家里人高兴高兴。”
说罢魏渊塞给江韵婉大把的钱。
“我不能要,合同约好了,我是不要钱的。”江韵婉大眼睛放光,但很快便恢复了矜持。
“约是约,咱师徒俩是咱师徒俩的,你们家的日子,过的太艰难了,你能挣钱了,该帮帮家里分担。”魏渊沉声道。
“谢谢师傅…”
——
婶婶翘着二郎腿,占了一把口水,数着一沓沓钞票,喜溢眉稍。
“真的,你师傅真这么说的?”
江韵婉亭亭玉立,现在她乖巧的跟个小家碧玉似的,点头的频率跟小鸡啄小米似的。
“呵呵,真没想到这铁公鸡还扎出血来了。”婶婶说话带刺,语气总是那么伤人。
“婉儿,明天替爹谢谢你师傅啊。”王大福总是那般和蔼,醇厚老实。
“婉儿,来。”喜子把江韵婉叫到院子里。
青冥皎皎明月,漫天星灿烂,松篁翠竹,清泉响流,杨柳依依。
少男少女对立,四目相接,情意绵绵。
“喜子哥,找我有什么事儿?”江韵婉款款而谈,嘴角噙着一抹矜贵。
“送给你的…”喜子掏出一张锦布包裹,打开一看,是一对梨花木的梳子。
“谢谢喜子哥。”江韵婉眼前一亮,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