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傅…”江韵婉快步跑进魏渊家里。
“怎么了?”魏渊眉头微皱,出门迎接。
“我们家今天兑军票,我得给他送饭去,咱今天能不能不唱啊。”江韵婉如实交代,眼里尽是恳求。
“哦,换军票啊,那你赶紧去吧。”魏渊欣然答应。
“告诉你爹,别着急啊!”
江韵婉青丝扎成马尾,穿着一件青色玲珑衫,琉云暗纹百裥裙,挎着小竹篮去送饭。
“早点儿回来,别让婶子着急…”
“哎…”
银行门口,这次父子俩排到了最前面。
“爹…”江韵婉挎着小竹篮来送饭。
“婉儿,咋没去出摊儿啊?”王大福习惯性慰问。
“我请假了,师傅让我跟你说,让你别着急。”江韵婉将魏渊的话传达。
一家三口子吃着饭,一边谈论。
“今天咱算是来对了,今天咱是十一号,总不能兑十个吧。”王大福露出得意的笑容。
“爹,吃完饭以后,你就回家歇着,我替你来排队。”江韵婉义无反顾。
“那可不行,好不容易排在前面,你回去吧。”王大福不听劝。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婶婶在家惦记着呢。”江韵婉微笑道。
江韵婉刚走,王大福拍了拍儿子,露出一个老父亲的目光,疑惑道:“婉儿来了,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跟她没话说。”喜子表示很无奈,双手揣进袖口里。
王大福拧了一把儿子的猪耳朵,教训道:
“你懂什么啊,婉儿是个聪明孩子,她知道该怎么做,你又不理人家,人家女孩子能主动杆子啊?”
“啥时候啊,婉儿长大了,我们你们的事儿办了,我就死也瞑目了。”
喜子晦气色脸:“爹你说啥呢。”
……
魏渊家里,到了晚,徒弟给师傅洗脚是惯例。江韵婉端着热水路过门槛,水撒了一地。
“对不起师傅。”江韵婉怯声道。
“你这孩子,慌三忙四的,成天毛手毛脚的倒像是个粗使的丫鬟。”魏渊侃侃而谈。
“师傅,你明天在训我行吗?”江韵婉言外有意。
“怎么了?”
“我爹这两天在银行排队,我这心里总是发慌,感觉要出什么事儿了。”江韵婉脸色苍白,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一听这话,魏渊只感觉脊背发凉,怪瘆人的,胸口像堵了块石头,又像是被鬼手掐住了咽喉。
魏渊神情严肃,沉声道:“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啊,那还烧什么洗脚水啊,快回去吧,快回去…”
魏渊摆着手,连声撵江韵婉走,虽说魏渊是个唱小曲儿的,但也相信第六感这事儿,毕竟民国年间,封建迷信还是很普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