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与当今圣上虽是一母同胞,却相差十多岁,但两人的感情确实十分要好,且宁王生来就是桀骜不驯的性子,三不五时的只留书一封,就独自一人隐姓埋名游历江湖,任圣上怎么劝导,他皆是不听,最后也就由着他去
不过这样一想,眼下这宁王逗趣的模样,时年倒是能理解一二了
只是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宁王为何救他,遂执着的问道:“宁王为何救我?”
宁王这次只略含深意的看了时年一眼
回道:“我信你父亲的为人,他亲自教养的孩子自不会差,只是...我素来不问朝事,能帮上忙的也就是带你出城,你自好好生活便罢”
听到宁王这样说,时年不知为何,眼睛瞬间湿润了起来,但又不想被宁王看出来,只好背过身去,想平复一下心情再接话
只是他刚背过身,就感觉头上覆盖了一只大手,轻柔的摸了摸他的头
随后宁王带着安抚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好啦~不就是哭鼻子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小时候也哭过鼻子呢,不过是没吃到喜欢的糕点,跟你这比起来,我还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啊”
自母亲去世后,再也没人这么温柔的安抚过时年,不知为何,身后的宁王让时年觉得甚是温暖,随即回身抱住了宁王的大腿,低声哭了起来
宁王见时年这样,却是一怔,随后轻笑了起来,心道‘男孩子受了委屈都喜欢抱大腿吗,那小子也是如此’
就这样,时年搂着宁王的大腿,哭了好一会,越哭越起劲,仿佛要将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干
宁王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浸湿的地方已经分不清鼻涕还是眼泪,有些无奈
只好从腰侧拿出一只锦囊,掏出一颗糖,对时年哄道:“吃了这颗糖,就会开心的,便不会再哭了”
时年知他这是哄小孩子的把戏,却依旧很受用,伸出小手接过那颗糖,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并没有立刻去吃
“好了,你先休息会吧,等到日落,我就带你出城” 宁王说道
时年乖巧的点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张管家和青栀,还望宁王帮忙一起救出来”
宁王点头,回道:“今日我本就为救你,那边已经着人看着了,想必稍后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时年听这话,才稍稍安心,换上宁王的外衣后,便躺在船舱一侧睡了过去
待他睡安稳后,宁王派出去的人飘然至船上回话,在宁王耳朵低语了几句,便恭敬的立在一旁
“他们不过是受牵连,想必那些人也不会放心上,找个地方好生安葬了吧”
“是,属下遵命” 话落便又飘然离开了船上
昨夜时年都在假寐,如今在船上倒是睡了个好觉,若不是宁王主动叫醒他,只怕是要睡个昏天暗地
“衣服已经干了,可以换上了” 宁王开口说道
时年听话的换好衣服,立即问道:“张管家和青栀怎么样了?”
宁王看着时年一脸真切,只拍了拍他瘦小的肩膀,似在安抚
“已经殉主了,不过我已安排人将他们好生安葬”
像是猜测的答案被证实了而已,时年只点了点头,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的问道:“我们何时出发?”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