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江舒琬回到了她住的小院,没多久,狗主人就找上了门,那狗原来是皇陵的守墓人养的,因为常年独居在此太过孤寂就养了只小狗来解闷。
狗被还回去之后,江舒琬又继续过她的小日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江舒琬每天除了呆在屋里调各种香,就是去陆豫的墓地呆上一下午或是一整天,偶尔再派人去打听一下京城又出了些什么事情,然后去找陆豫念叨。
这样的日子她不知不觉间就过了十年。
前四五年的时候,江舒琬一直关注着京城,常能听到京城里又有哪个官员被贬了官,哪个官员被抄了家,这些人在刑部查案时或多或少都和被查出陆豫战死的事有些关系。
当年江舒琬进宫时,不只是见了皇后,还见了皇帝。她与皇帝做了交易,她把陆豫留给她的黑甲卫的令牌交出去皇帝将谋害陆豫的人都处置了。只不过她要亲眼看着这些人被处置了她才会把令牌交出。
黑甲卫只听命于陆豫这令牌是陆豫生前留给她保命用的,除非是她自愿交出去否则谁拿了令牌都是无用的。
今年是江舒琬来这儿的第十年,一大清早皇宫就来了马车。
江舒琬早早的起了床就开始梳妆打扮,让自己看起来气色好些。她提着陆豫生前喜欢的饭菜和自己新调制的香料去了他的墓前,开始絮絮叨叨,陆豫就呆在她的身边玩她的头发听她说话。
“王爷,你看这是我新调的芸香把它放到书里面清香经年不散,打开后还会香气袭人。许多达官贵人家都喜欢来找我买,最近左相就找我订了许多。”
“你又干什么坏事了吧?”陆豫无奈又宠溺的笑着抬手摸摸她的头。
这些年来陆豫从一开始不能离开墓地到可以跟着江舒琬在庄子里自由移动,江舒琬总爱到他坟前来絮叨她近日又做了什么。
他因此知道江舒琬常会调香卖给一些达官贵人,这些人都参与了他战死当年的事。在用过香料之后,那些官员们渐渐的都身体会出现一些问题这些问题不大,只需要平日精心养护着,就不会有事。但是他们没多久就会被皇帝贬官抄家。被贬去贫苦之地后,没有条件去养护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这些金贵病折磨直至死去。
江舒琬没什么大本事不能亲手杀了他们,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替他报仇。
陆豫心疼极了她,他心里清楚皇帝帮她必然是与她做了什么交易的。等交易完了,江舒琬也不会好过了。她本可以不去管这些事平安顺遂的度过这一生。
十年来,陆豫恨极了自己这无用的模样,可是他却又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她身旁看着她一点点谋筹,一点点消瘦在夜半偷偷流泪。
江舒琬的声音越来越低,逐渐哭了起来。陆豫被吓了一跳,他已经有三四年没看她哭过了本以为她随着那些人的死去也慢慢放下了,但今日看来这只是她的伪装,可是他安慰不了她。
陆豫从她身后轻轻抱着她装作碰的到她的样子。
“王爷,我有些想你了”江舒琬的声音委屈极了。可没过多久,她又调整好了情绪擦干了眼泪站了起来。只是红红的眼眶,还昭示着她方才哭过了一场。
“多大人了,别哭了。我一直都在啊”
“王爷宫里今日来人了,估计今日进宫之后我要过段时间才能来看你了”江舒琬的声音低低的,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沙沙的风声。
刚刚温柔没一会儿,陆豫就被气笑“去皇宫?好!真好!这是送死的日子到了啊,你真的是要将本王给气活过来。”
正如陆豫所想的,江舒琬这次进宫把令牌交出去。她的死期就不远了,没有哪个皇帝会让一个没有令牌,还能随意调兵的人活着,哪怕她只是个女人,但陆豫拦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