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沈绣婉的手,低头亲吻她的眉心。
光影黯淡。
男人的面部轮廓锋利而又深邃。
他的吻密密绵绵,顺着耳廓落在她的脖颈间,熟悉的雪松香充盈在鼻尖,是令她沉迷上瘾的味道,也是牢牢束缚她的枷锁。
沈绣婉浑身轻颤。
意乱情迷之中,她忍不住问出了这三年来一直想问的问题:“那我呢?金城,你有没有喜欢我?我算什么呢?”
傅金城仍旧沉默。
深秋的夜里,窗外的星星疏朗明亮,月光下的露水格外寒凉。
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起了一层凉意,沈绣婉喘息着,试图去看傅金城的眼睛,却只看到一片深沉似海的情欲。
她的心如同孤舟,在泛滥的洪水中起伏摇曳。
她要看不见陆地了。
昏睡过去之前,她似乎听见傅金城的呢喃低语:“你是重要的人,和霜霜一样重要的人。”
和霜霜一样重要的人……
沈绣婉的心如坠深海。
到头来,金城并没有喜欢上她。
他只是把她当做……
家人。
……
为了得到设计灵感,周词白要乘坐新修建的火车前往西北。
傅金城陪同。
沈绣婉得知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懵了。
她看着收拾行李的傅金城,忍不住道:“究竟是交通部派你去验收,还是你自己想陪周词白?”
傅金城把袜子放进行李箱:“你不要无理取闹。”
“你不肯陪我,也不肯陪霜霜,却要花半个月的时间去陪周词白……”沈绣婉崩溃,“金城,你明明就对她念念不忘。你说周词白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可是你呢?她什么也没做,你就要为了她抛弃这个家!”
傅金城合上行李箱,冷淡地注视她:“你不信任我。”
沈绣婉摇摇欲坠地扶着书案,紧紧咬住嘴唇。
她倒是想信任他。
可他的所作所为,根本无法令她相信他。
末了,她倔强道:“我也要去。”
“你跟过去做什么?”
“我……我也去看看壁画找找灵感,我想绣一些别的图案。”
面对急切的女人,傅金城只淡淡道:“你要去就去。”
开往西北的那列火车,于明天上午八点投入试运营。
沈绣婉把霜霜托付给云珠照顾,自己连夜收拾了一个行李箱。
第二天早上,她随傅金城来到火车站,却见除了周词白,交通部的其他几位官员也都在,还各自带了行李箱,显然是要和金城同去西北。
其中一人开玩笑道:“三少奶奶把咱们部长看得可真严,连出差都要跟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少奶奶是在防贼呢。”
话音落地,被另一名知晓内情的官员悄悄拿胳膊肘捅了捅。
周词白还在这里呢,说什么“防贼”,岂不是会叫她误会?
周词白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从容地登上了火车。
因为只是试运营,所以火车上的乘客并不多。
火车轰隆隆地离开燕京,穿过逶迤的山脉与河川,越往西北,窗外的风景越是辽阔平坦,过了两三日,竟渐渐的有戈壁荒漠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