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吧，一个月烧一炉，数量有限，有了也只能卖你一只，然后再等下个月。”

“不能一次卖我六只？”

“不能，——全给了你，其他人就买不到了。”

“那我先交钱，我等着，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我就行。”

“提货的时候再交钱，到时候我会在县城开一家专卖店，你去店里，一手交钱一手提货。”

“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死脑筋啊，哪有给钱不要的道理？”

“我的那个窑场朝不保夕的，说不定哪天就倒闭关门了，你给钱不怕打水漂呀。”

……

乐风在资江县城桂花街5号租了个店铺开始卖抽水马桶。

店铺让王柜和落生等一干人稍微装修了一下，前店后屋，再分割出仓储区，厨卫区和卧室。

店铺取名就叫“安心马桶专卖1号店”

乐风真就铆钉每月烧一炉，出相十来只。

按先来后到规则，没买到的登记在本上。

一炉卖完后，本上三天就上了二百八十多户名字。

孙桂英过来，看见本上那一长串的名字，急得直跺脚，——看见名字，看不见钱。

产量小，县里不给批地，不让建厂。

这是每个来登记的人得到的答复。

之后，乐风被县委请去谈话。

大意是：县委想尽力促成他的事，但是找不到配套的文件支持。

现在工商局那边只开了两个口子：一是合作经营；二是个体工商户。

但乐风想干的是私营企业。

“私营企业我们暂时还不能批。”

其时国家并没有政策限定私营企业的发展，但也没有出台政策支持，这就有些尴尬，放眼整个天府省，还没有一个拿到私营企业牌照吃到第一个螃蟹的。

乐风不介意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没螃蟹。

只能注册个体工商户。

但县委没法给一个个体工商户批地建厂。

这是本次谈话的结果。

“要不要考虑合作经营？”

当然是跟公家合作。

乐风果断摇摇头。

那意味着数不尽地麻烦，内部交易成本太高。

何必自找罪受呢。

一只座便器220元，一只蹲便器80元，一月卖出10来只，除去人工租金原料费，还能净利500元左右。

即便躺着，两年也能躺出个万元户来。

一月起两炉呢，一年就能躺出个万元户。

还有“秀才笔记呢”，等抽水马桶的一摊子事上了轨道，就可以把“秀才笔记”印成铅字卖，还有“状元笔记”，把全国的秀才状元打包卖，卖向全国。——草——。

什么，信用社贷款5万元要还。

拜托，不存在的，我都没花出去。

“不批地，老子就直接躺平。”乐风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