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何仲,”
乐风接口道,“这盘蒜泥鳝丝算我头上。”
“算你头上?”
何仲口气揶揄成分更浓烈了,“那不等于我欺负你吗,身边这些同学会怎么想我,我何仲有那么小心眼吗?”
“那也行,”
乐风说道,“等以后有机会我再请你来这儿吃一顿如何。”
“来这儿吃一顿?”
何仲已经出离揶揄了,“你很有钱吗?我高中三年,就今天才来这间东来饭店吃饭,还是我表哥请客才敢来的。可到了你嘴里,来这儿吃饭好像跟特么出门逛街似的……”
“何仲,今天是你生日,”
姜怀喜怕何仲说出些不好听的话来刺激到乐风,想岔开话,“说点开心的事不行吗?”
“没事,生日年年过。”
何仲继续说道,“我也憋了好久了,正好有些话想跟乐风叨叨,问题的关键他不在这儿,
“乐风同学,好好看看我们这一桌人,8个,咱们班就我们8个是走读的,我们7个因为家就在县城里,其他同学都寄宿,因为家在乡下,离得远。
“但你是唯一家在乡下还选择走读的,
“可是你家不在县城里呀,你是在县城租房子住的,不得不说,你真牛逼,我何仲佩服,县城房租有点小贵呃,你父母知道吗……”
其他同学都不出声,静静听着,这或许也是除姜怀喜之外的其他同学共同的疑惑,此时正好借着何仲的疑问朝答案的路上狂奔。
“我父母知道。”
乐风老实作答,表情就跟小学课上回答老师的提问一样,很认真。
姜怀喜瞟过一眼乐风,然后用手掌撑住额头,身体抽搐起来。
“嘿,你们都听见了吗,”
何仲转身示意大家,“乐风同学说他父母知道?”
又忽然转过身来冲乐风质问道,“知道你还这么干,拿父母的血汗钱不当钱?”
“何仲,你可能误会了……”
乐风扬起手来做个按下的手势,“是这样,我是在县城租了个房子,但租房子的钱都是我自己挣的,我可没花妈老汉儿一分钱。”
“行,你有种,”
何仲说道,“你要这么说,那我无话可说。”
“你说都是你自己挣的,有点不可信呀?”
叫王梓的男生质疑道,“你每天白天都要读书,怎么挣呢?”
“对呀,你又不会分身术?”
高希杨也质疑道。
高希杨和王梓都来自县委大院,说话的语气倒是没有吊嗓门,听上去就是很平常的说话语气。
“我不是休学一年吗?”
乐风说道,“那会我就在努力赚钱。”
“倒也说得通,”
高希阳说道。
“你自己说起休学的事,我又憋不住想说你两句了,”
何仲说道,“你自己脑子不好使,学习差也就算了,但你别老是缠着怀喜呀,怀喜是咱班学习委员,她帮你是因为热心肠,想帮你提高学习成绩,可你得有自知之明呀,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浪费自己的时间等于慢性自杀,浪费别人的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
“何仲,你越说越离谱了哈,”
姜怀喜说道,“我首先声明,他没有缠着我,我有不懂的题目问他,他有不懂的也偶尔问我,总体来说,我们算互相帮助吧。”
“怀喜,你没必要这样替他说话吧,”
何仲有些恼火,“虽说才开学三周,但也可以看出一些实力的,就拿周一的物理周考来说,乐风只不过考了68分而已,你是考了88分,全班最高分,你说不懂的题目请教他,鬼才信?”
在座的都不信。
乐风心想:老子考68分,是因为整张考卷上就只有那68分的题目才配老子出手,其它的题目老子瞧不上。
“乐风做对了最后一题,”
姜怀喜说道,“你不知道吗,全班就他一人做对的。”
“那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已。”
何仲不屑道。
“我努力,下次争取考得好一点。”
乐风笑说道,语气很平和。
“菜已经上齐了。”
服务员收起托盘立桌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