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水马桶也算是新产品，”

王秘书重新落座后说道，“上报的时候是应该配备样品的，以便审核产品目录时可以更直观也更客观，——可我们手头只有这些文字和设计图纸资料，常规说来是不合规范的，可能因为这个才没安排上展位吧。”

“王秘书，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乐风急切说道，“我们在报送资料的时候，是一齐配送了两只抽水马桶样品的，怎么会没有呢？”

“你说送了样品，也只是你的一家之言吧，”

王秘书说道，“我们并没有收到跟图文资料相关的任何样品。”

然后乐风反复表白，报送资料时是一齐配送了样品的。

王秘书则一再强调，当时只收到了图文资料，并没有接收到样品。

“王秘书，这可不是我一个人可以信口雌黄的，”

乐风情急之下站起身来说道，“资江县农工部的郭部长可以作证，我可是亲手交到他手上的。”

“你先别急，”

王秘书扬手做个按下的手势，然后把桌上的电话机推给他，“你可以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乐风当即提起话筒，接通了资江县农工部的电话。

“喂，郭部长吗？我乐风呀，我现在人在市工业局，想跟你确认个事？”

“什么事啊，小乐，你说吧。”

话筒另一头传来郭开颜的声音。

接着乐风就把报送资料时也配送了抽水马桶样品的事说了，

“这事啊，是有送啊，我过手的，怎么了？”

“市局这边说是没收到过样品？”

“怎么会，我寄的呀，绝对寄了的。”

“那这事就怪了？”

之后又相互扯了几句，基本结论就是：

郭开颜说是寄过样品给市局的，但市局这边却说没收到。

板上钉钉的事成了无头官司。

“想来郭部长不至于寄了说没寄，”

王秘书说道，“但我们也是的确没收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丢在路上了？”

乐风和王秘书同时下了相同的结论。

“王秘书，那现在这事应该怎么解决？”

“等赵副局长局回来吧。”

“赵副局长什么时候能回来？”

“说是赶回来吃中饭的，12点前应该能到。”

“有点晚了，能不能告诉我赵副局长去哪儿了，我直接找他去？”

“是在一家轴承厂搞调研，不便打扰啊。”

乐风转身出了办公室，独自在走廊里活动了下身体，做了几次深呼吸，平复一下情绪，之后再走进办公室。

“赵副局长现在不方便打扰，那可以先给他打个电话吗？”

“……”

“王秘书，你看我今天一早天还没亮就从资江县城赶过来的，也不容易，帮帮忙，这事对我来说真的是十万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