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一直不敢看我的眼,眼神总是飘忽不定的。如果说错,那冒昧了。”
“恩,你知道就好。”
南风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后来笑了,她还有点意思。
“脸上的痘痘多久了?”
“半年多了吧。”
“晚上什么时候休息?”
“11左右。”
“工作有压力吗?”
“还好吧。”
他倒是体现了医生专业的素质,问了不少问题,给她开了点中药和外用的西药。但告诉她最重要的是保持好心情,多锻炼身体。
临走突然还莫名其妙地问了句:“你是叫曾疏吧?”
挂号单子上不是有名字吗?他为何还多此一举,但出于礼貌她点了点头,可是刚起身,他就又说:“你以前当过摄影师吧?”
曾疏使劲攥着手里的包,也不敢回头,为什么感觉最近,每个人都要来揭她的伤疤一样。
没有,她淡淡回了一句,就快速离开了。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主要是没风,显得没有那么冷,但刚从屋内出来,曾疏还是自觉地裹了裹自己的身体。真不知道她来这看病是对是错。
当你觉得上天跟你做对的时候,你会特别容易愤怒,什么有关无关的都会以消极的心态对待。那一刻站在公交站牌前的曾疏觉得,此刻最悲惨的事情也莫过于,不是你等啊等等不来车,而是看着对面自己想等的车一辆一辆的过。
还好入秋后她出门喜欢带口罩,要不然这没准还能感冒了。终于坐了回去的公交,还有座,曾疏心里也舒服了点。除了枫林路那里,别的地方树叶也都黄了,甚至地上已经铺了一层金黄,像一段段耀眼的时光等待着一个个人拾回。
这挠人的秋天,看来,若再不多看一眼就真的要过去了。路过一个公交站的时候,一对老人坐在椅子上,旁边有一棵黄叶树,随着风不断的飘落叶子,那个感觉真好,曾疏好久才回过头来。要搁以前她定会错过了也会在下一站下车,然后跑回去,咔嚓一张。那种事她以前常做,她会为那种场景心动,并为之付出行动,尽管老妹常说她像个疯子,但她真的曾经非常疯狂过。
临回家她去了菜市场,结果没想到今天第一家的老板娘没开张,她只好去别的地方买的。
下午的时候,有些意外的是,从钟晓嘴里听说南兮昨晚病了,今天就不来了。
“他病的太不是时候了吧,我们来这一趟多不容易。”黄薇一边觉得可惜,一边扫着小黄车。
辛语有一刻迟钝,因为她后来恍惚的记起一些场景。总觉得自己昨晚在夜店见过南兮似的,但又觉得不可能。可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她老姐却告诉她,糖豆的主人就是南兮的哥哥,这还真是奇怪的缘分。
“姐,今天有劳你了啊。”四个人都有车子后,黄薇满脸兴奋,还啊…的大喊着,她已经完全迫不及待了。
钟晓也跟着附和了一句,然后跟着黄薇喊了起来,辛语更不必说。
那一刻曾疏感觉青春真好,曾疏骑在她们后边,都能感觉光里,风里都是青春的味道,真是让人羡慕。
一会儿钟晓回过头来说,姐,快跟上啊。
那两姑娘也回头大笑着,让曾疏完全忘了需要去担心什么,那一刻她好像就是她们的同学,那一刻她仿佛可以很纯真。
枫林路之所以叫枫林路,是因为那一公里的路程里,两排都种着枫树而文明。虽然路不算长,但也算是一道小众的风景,有不少人跟黄薇她们一样,从老远的地方赶来。
她们到的时候,那条路上已经稀稀落落的走着不少人,更有不少人跟她们一样,过来拍照。
她们把车子一锁上,黄薇就撩起地上的枫叶扔到了钟晓的身上,几个孩子痛快的玩了起来,曾疏拿出她的微单,捕捉着心动的瞬间。
有些意外能在这看见老板娘还有她家孩子,难怪今天她的菜摊没开张,看来也是带孩子出来玩了吧。可是没想到那个看起来三四周岁的男孩子,突然不高兴地朝她喊着:“我要扔掉妈妈,我要扔掉妈妈。”
最后连眼泪都出来了,老板娘却一脸凝重,站在那里无动于衷,或者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