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完没了,看来是非动手不可了。”女孩朝着山鬼谣跑来,近身飞起一脚,朝他侧肋踢去,山鬼谣降低重心弓步站稳,双臂并排迎上去,将女孩的腿挡开,女孩顺势将被挡开的腿微蜷,直直朝山鬼谣护身双臂踹去,却被反作用力弹开,碎步向后,好不容易稳定了身体。
“出击无力,下盘不稳,看来的确少不了一番了,真是麻烦。”山鬼谣放下手臂,站直身体,不无惋惜的摇了摇头。“弋痕夕,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留在你殿里。怎么,还想跑么?”
山鬼谣用元炁催动步伐,挡在即将跑路的女孩面前,“你也真是不嫌麻烦,不如老老实实告诉我,我想知道的答案。”山鬼谣的声音带着慵懒,却又仿佛绳索,被缠住就无法逃脱。
“大叔,我女扮男装都能碰见你俩,给自己惹这么大的麻烦,要是以女儿身在卤煮店忙里忙外,都不知道每天要解决多少麻烦。”女孩一脸无奈,迫于淫威下不耐烦的解答了他的疑问,“现在,我能走了么?”
“谁教你的元炁驾驭术?”
“这个么?”女孩将元炁聚集在手心,蓝色的光将她脸上的骄矜之色照的清清楚楚,“自己学的喽,还用教么?”
“你为什么一个人生活?”远处观战的弋痕夕终于不再杵在墙边,走过来发问。
“我爹病逝了。”女孩收敛了脸上骄傲的神色,声音有些发颤,想必这事发生没多久,她心里的伤痛还未痊愈。
“那你,愿意跟我们去玖宫岭么?”弋痕夕又向前走了两步,两人间的距离控制在即便是在夜色下,也能让她清晰的看见自己掌心的侠岚印记。
“你,也有?”女孩用手指戳了戳弋痕夕温热的手掌,然后解开自己左手的绑带,露出细嫩掌心中的侠岚印记,伸到弋痕夕面前。
“不光是我,他也有。”弋痕夕指了指一旁面无表情的山鬼谣。
“他?也是侠岚?”
“信不信由你。”语气冷冽的让人发抖,“难道还要让我证明什么?”
作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被他捏死的手下败将,女孩窘迫的吞了下口水。
“你叫什么?”弋痕夕收回手,自然的背到身后。
“洛川。”她看着眼前人棱角分明的俊俏脸,给人一种无法拒绝的亲近感,比刚才教训自己的那个大叔温柔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洛川,我是弋痕夕,他是山鬼谣,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去玖宫岭么?”
“我知道,侠岚之名意味着守护,但是亲近的人都不在了,我已经没有什么要守护的人了。”洛川低下头,话语间透露着女孩子独有的感伤。
“你还可以守护自己。”
“自己?”
“对,即便你没有了亲人,可是你自己还活在世上,我相信,你一定还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没有做完,如果你守护不了你自己,那你想做的那些事,不会有人替你去做,况且,玖宫岭不仅仅是侠岚的居住地,那里也是一个温暖的家,在那里你会结交很多朋友,你会感受到生活的乐趣,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重新找到自己想守护的人。你应该跟我们一起走。”弋痕夕语重心长的说完,将手放在她瘦削的肩膀上,他掌心的温热让人感到安心。
“我可以去?”
“当然,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出发。”弋痕夕点点头,刘海在眼前随风摆着,却也挡不住他带笑的眉眼,微张的薄唇。
“好。我跟你走。”
“你要让她自己背,那么轻的包袱还背不动么?”山鬼谣跟在后面,看着弋痕夕想替她拿着包袱,冷冷的发声。
“还是我自己来吧,谢谢你。”洛川悻悻的拿回包袱,重新背到身上。的确,包袱真的不沉,因为山鬼谣什么都不让她拿,只让她拿了几件换洗衣服。
“行了,快点走吧,累了一天,我和弋痕夕还要早点回去休息,我可不想在路上浪费时间。”
“山鬼谣,现在是我们要带她回去,不是她非要跟我们上山,你要搞清楚状况。”弋痕夕避开洛川,低声与山鬼谣耳语。
“习惯了。”扭头看着弋痕夕,又撇了一眼洛川。
“你累了一天,是打我打累的吧。我是不会你们那个月逐,可我跑起来也不慢,嫌我慢就前面带路啊。”
三个人匆匆奔走在树影婆娑的林子中,山鬼谣在前面带路,没怎么认真跑的他仍旧落下洛川十几丈远,弋痕夕殿后,紧紧跟在洛川后面。从桃源山到玖宫岭可不是短途,等到体力不佳的洛川到了玖宫岭结界处,基本上已经抬不起腿了,气喘吁吁的靠在一块石头上。
“你是我见过体力最差劲的侠岚,不,我看你连侠岚选拔都过不去。”山鬼谣又在一旁犀利的嘲讽。
“你,我不去了。”洛川将包袱一甩,搭在肩上,扭头朝来时的路走去。
“啧啧啧,还真是不像话,这么几句言语都受不了么,连玖宫岭的门口都没进去,就害怕了?”山鬼谣平静的盯着洛川那双因为骄傲被践踏而怨恨的眼睛。
“山鬼谣,你听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刮目相看。”
“我等着。”
进了炽天殿的宿舍,弋痕夕简单的为洛川收拾了房间,嘱咐了几句。三人的房间相邻,弋痕夕离开后,径直进了山鬼谣的房间。
“有没有觉得她和谁很像?”
“我觉得,她的身上,有两个人的影子。从明天起你自己下山吧,我要为她特训,我倒想知道,她的悟性到底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