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镇定地慢慢后退了几步,重新回到水中,待那池水漫过自己的锁骨才停住,“哪位姑娘能借一件衣服?耽误你们拍戏了不好意思……”
那些女子听罢,面露讶异,纷纷交头接耳碎碎细语。大半的面容用手中的罗帕或是扇面遮着,虽然距离不远,一时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虞幕看着水里的女子,明明十分狼狈窘迫的境地,竟在面上看不出半分,反倒一片云淡风轻。
他饶有兴趣地将手里的酒喝完,转身就走,那一群佳人也跟着袅袅娜娜地往后头走去,竟是无人搭理辛茯。
辛茯眼看着她们的身影都隐没在不远处的花树间,心里一片腹诽,“要么一开始就装看不见,明明围着看了这么久又假装没看到,什么素质……”
看看四下再没人影,辛茯手脚并用爬上岸来,却见远远一个身影又袅袅娜娜地走回来,到了跟前,眉眼含笑道:“辛姑娘,请移步内厢,更换衣衫。”
辛茯看着面前这一位,脑袋里只一句:拆桐花烂漫,乍疏雨、洗清明。
“不……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好。”辛茯心里反复感叹,这基因这传承,妥妥的一流。也不知道哪家影视公司签的新人,好眼光。
那女子眉心微蹙,“辛姑娘可是嫌弃奴相迎不周?这可如何是好,公子只怕要怪罪奴……”
辛茯听着一口一个奴,再加上苏苏软软微带幽怨的语调,心立刻软了,“好好好,我跟你去就是……”
说是自己心里对那花树后面没有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再有,那只白眼狼又蹿去哪里了?
那片花树比自己想象的要大的多,走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尽头,白色几近透明的花蕊里透着淡淡的粉色,香气内敛,辛茯发觉自己竟没有任何过敏的迹象,不觉脱口问道:“这是什么花?”
前头引路的女子微微侧首道:“紫楠,辛姑娘不记得了?”
辛茯一愣,我为什么会记得?未及开口问她,那女子已经停下脚步,“到了,请姑娘入内。”
辛茯对这个后院有过各种想象,却没有任何一种有眼前看到的这般震撼。
古代建筑她没有专门研究过,然而眼前飞檐反宇朱阁瑶台,一看就知不是凡品。可这隔壁院子前前后后装修不过两月,怎么就能折腾出如此华美的高阁游廊出来?
辛茯心里有些混乱,虞幕不是个眼科医生么?难不成副业搞得影视剧拍摄?这反差也实在有些大。
“你们虞医生,大手笔啊……”辛茯感叹着就出了声。
一旁候着的女子似是微微一愣,很快抿嘴笑道:“公子自然是与众不同的,辛姑娘随我去边厢,奴伺候姑娘更衣。”
辛茯琢磨着这姑娘入戏太深,奴啊奴的听着实在别扭,“你叫什么名字?哪家公司的?”
那女子又是一愣,微微福了福,“奴叫初翮,辛姑娘若是不嫌弃,叫奴阿初就好。”
“阿初……”辛茯的脑子里有什么飞掠而过,喃喃道:“很好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