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这话一出,周围人看向那人的眼神满是看好戏和鄙夷。
江湛看着那人那嘴脸,也觉得厌恶,他本不想理会,奈何有些人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
这会儿功夫,他也认出那人是谁了,正是这附近有名的窝里横。
一有不顺心就打老婆打儿子,家里人都是他的出气筒,偏偏在外面就只敢打嘴炮,典型的没出息。
怪不得他爸说自己没有他会当一家之主时,周围人的眼神那样怪异,原来这话是要反着听啊!
打老婆打儿子,拿老婆儿子来立威的一家之主,他爸确实不乐意当,也不屑当。
只听江湛开口道,“叔叔,我知道你,听说你儿子前些日子离家出走了,不知道他回去了没有,需要我帮忙吗?”
江湛一脸的关心,倒叫刚才还在叫嚣的男人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小声聂喏了一句,“不用了。”就不再开口,气势萎靡。
见此,江湛微不可查的勾了一下嘴角,也没在揪住不放。
江湛认得那人的儿子,和他差不多的年纪,只不过早早的辍学了。
听说因为有一次打儿子打的很了,将他儿子打急了,拿板凳敲了回去,直接将他敲晕了过去。
他儿子趁此跑了出来,东躲西藏,再也没回去过。
江湛前几天在县城见过一个身影及其相似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儿子。
上一世,听说那人因为年龄小,找不到工作,天天在街上和小混混们在一起,后来因为打架斗殴致人重伤进去了,江湛听了很是唏嘘,总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都是苦命人,命运弄人罢了。
江湛继续和江父说着他的打算,无论如何,也要让他结束这里的工作。
“最近家家忙着收麦子,村里不少走亲戚来帮忙的,村里多了不少陌生人。听人说,这种时候拍花子特别多,隔壁镇子丢了好几个孩子了。”
“咱家本来人口就少,妈每天地里都顾不过来,小妹没人看着,很容易被拍花子盯上。钱啥时候都能挣,要是小妹丢了,那可啥都晚了。”
江湛说着,想起前世小妹丢了以后,他爸妈懊悔的心死的样子,只觉内心被苦涩和愤怒填满,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江父抬头,看到儿子眼睛充血赤红一片,吓了一跳,以为江湛是太过担心的缘故。
也顾不得多挣钱了,只想着赶紧回家,以此安抚自家儿子的情绪。
钱啥时候不能挣啊,看把孩子吓得,况且儿子说的也对,地里的活不少,他家本来就人口少,干活的也少,他作为一家之主,不在家里帮忙实在说不过去。
没看儿子都因为没有他坐镇,都慌神了吗。
想明白后,江父直接去和盖房的主家打招呼去了,说明情况,结了这半天的工钱,就和儿子回了家。
来盖房做工的人很多,也不差江父这一个,主家虽心里不太高兴,到也没多说什么,给了工钱,就放了人。
江父直接骑上自行车,和另一辆车上的江湛一起往家骑。
直到骑到拐角,江湛回头看去,工人们忙忙碌碌着,并没有因为江父的离开而改变什么。
但江湛知道,江父的命运改写了,他江家的命运也改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