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去，我听左哥说那片要占。”

“对，自从这个城市城墙没了，就一直再扩，国家在昌平那块新建了公墓，地我已经买完了，让他们六个兄弟挨着，让他们在下面不寂寞。”

何大清没有说话，耿秋素看着何大清说：“你天性洒脱，不受拘束，当年你杀鬼子，一跑就是八年，我为你叫好，但你他妈的因为一个寡妇跑了八年，要不是你嫂子拉着我，我都要去保定断你一条腿，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怎么就放不下呢？”

何大清笑了笑，不过没说什么，耿秋素看了看他继续说：“当年印光法师说你这辈子有三个老婆，看来是应验了，少去找以前的狐朋狗友，过段时间来家里吃饭。”

“我知道了，师哥。”

耿秋素起身拍了拍屁股就走了，他这辈子最感谢的人就是何大清的父亲何有德，没有何有德就没有耿秋素，当年何大清年少，不知事，他也是建国后想十多年才想清楚一些事，更是明白当年何有德被断手，也是跟他有一定关系的。

他隐隐感觉自己的父仇被何有德报了，很多事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被尘埃所覆盖，他永远记着何有德被断了一只右手，还用完整的左手摸着他都头说：“生为男儿，不要被仇恨所蒙蔽。”

当时他不懂，现在想来那句话是有深意的，何有德带他如亲子，更是教他全本的川菜加满汉全席的做饭，何大清只学了一半，他很想念有得叔，想问一些事情，但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谢谢，在跟他喝一顿酒，只需要一盘花生米下酒就好，听他说当年的遭遇，见闻，他很想有得叔。

何大清看着没有回头的耿秋素，他知道自己是混蛋，先去找狐朋狗友吧，毕竟将来需要他们。

下午五点多，何雨水背着换洗的衣服从东大街站台下来，她心跳的很剧烈，感觉家里有未知的答案在等她，她在市一中高二，下半年高三，明年就高考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许激动，抿着嘴唇抵着头往家里走。

在不知不觉中，东大街街道两边的泡桐树已经开花了，处处散落着春天独特的气息，泡桐花是清明“节气”之花，清明前后开放，绵延一个多月，到花落时春天也差不多到了尾声，眼下正值泡桐树的花期，远远望去一片紫色粉白，美的恍如隔世。

何雨水驻足抬头看着被春风裹挟的花瓣，在空中摇曳的曼妙的身姿，他们如同精灵，在诉说着自己的快乐，也在像世人炫耀，炫耀自己将跟春风一起去看祖国的山色，看时代变迁。

何雨水抿着嘴，躲过已经掉落在地的花瓣，一步一步去面对属于自己的未来，巷子里的人看着何雨水都在点头，何雨水也微笑跟邻居们问好，但在她走远后，都聚在一起说，说他们何家的事。

要是可以何雨水是不想回四合院的，这里她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更是找不到归宿。

闫埠贵的老婆大家都叫三大妈，三大妈看着何雨水回来赶紧过来问：“雨水，你怎么才回来，你爹回来了。”

何雨水有点恍惚的看着三大妈，三大妈笑着说：“是真的，周五下午回来的，对了，在家做饭呢？炖的鱼，好家伙，那条鱼那个大，咱供销社都没见过，赶紧回去吧。”

何雨水点头，就往中院后，三大妈能从何雨水的脸看出欣喜，她没在想什么，而是也跟着去中院了，也想看看父子团聚的一幕，但刚进中院，就看到贾家三个孩子坐在台阶看着正房，准确说看着正房门口的大铁锅，铁锅散发着丝丝热气，更是有一股香味弥漫。

三大妈记着，何家人爱吃鱼，以前经常做，何雨柱做不出这个味道，能做出这个味道的只有何大清。

三大妈看着何雨水手扶着水池在看着正房，她叹了口气没在说话。

何雨水双眼都是泪水，她看着这个铁锅，闻着她父亲炖鱼的味道，一时间想的更多。

她是爱吃鱼的，但她很久没吃了。

何大清从屋里拿着盖帘出来，看了看何雨水说：“回来了，赶紧把锅盖打开，我把花卷蒸。”

何雨水擦了擦泪水说：“唉。”说完就前掀开铁锅的锅盖，看着何大清把一盖帘放进去，她在把锅盖放，这是她以前的活，她已经没干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