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闫家四个孩子看着何大清把鱼下锅了,都咽了咽口水,也在想什么时候他们家能吃这么大的鱼。
何大清看着失落的女儿,叹口气说:“根你们说点有意思的事,凳子。”
娄晓娥张着小嘴点头,进屋拿出一个板凳递给何大清,何大清接过就坐着了,许大茂也像小学生一样坐在正房门口的台阶,三个人都看向何大清。
何大清坐在凳子,感觉脑门的伤已经凝滞不出血了,也没管,跟一个教书先生一样看着三个学生说:“是不是感觉我给人家下跪很丢人,能屈能伸,方为丈夫;我们家以前是住在城外的,雨水就是在城外出生的,那时候还有城墙,住在城里的人都瞧不住城外的人,理由很多,最主要的就是穷,人呀!不管什么时候不能没钱,你们可能都没印象,借钱那种低三下四的感觉。”
“大清叔,你还借过钱。”
“傻柱让人绑架三回,我不得借钱赎人吗?在不早就没了。”
几个人震惊了,中院听何大清说话的人也震惊了,傻柱被绑架三回,大家都不知道该不该信。
何大清笑着看着三人不同的表情也是唏嘘的说:“我搬到四合院后,钱都没还完,你算多少钱,晓娥应该知道那时候法币是啥价格。”
娄晓娥点头说:“我记着48年5000万才能买一个烧饼,把钱当废纸卖都不如报纸值钱。”
“蒋光头是王八蛋这话一点不虚。”
许大茂不关心那些说:“大清叔,那么乱吗?”
“你们什么都不懂,这么跟你们讲,活到今天的百姓,脊梁都是被打断过,谁没给鬼子弯过腰,是党帮助中国人直起腰板,在不还是被剥削的对象。”
所有人都在沉思,特别四五十岁以的,为了活着不丢人,但为什么活着不知道。
何大清看着女儿说:“永远不要希望别人对你善良,明白吗?”
何雨水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就跟你们说一件事,想活着简单,什么也没有,也就没人惦记你了,不像我们家,我们家原先是卖包子了,包子馒头什么都有,地皮流氓无赖,来的比顾客都多,净吃白食,这还算好的,起码不打你,不把你家摊位掀了,在把你家摊位烧了。”
“最可恨的就是那些帮派的人,人家是来收保护费的,你们就算,一个肉包子就算卖一毛钱,你得扣除成分,全家人吃喝拉撒,还得把那些吃白食的算里面把,还有剩多少钱,问题是你就算咬着牙把保护费交了,但不是交一份呀!有时候需要叫两份,三份,还剩啥,但人不能饿死吧。”
“即使你有本事都交齐了,是不是把政府忘了,那些个官老爷来了,连吃带拿,还有各种税费,什么治安费啊!粮食税!占道经营税什么都有!你们想有活路吗?没活路,怎么能活下去,抱团取暖是唯一的办法。”
“都是厨师,也是玩刀,人家是砍刀,我们也是菜刀,为了能活着我父亲当时就纠结了很多同行的人,卖肉羊肉的,卖早餐的,大家坐在一起不是想弄死谁,就是想活下去,我爹胆子比较大,就跟三帮六派的人比试。”
“比什么,比胆子,对方出一个人,我方出一个人,对方把耳朵割下来,我方也得把耳朵割下来,这叫斗狠,当时对方的代表老大叫快三刀,就是别人砍他一刀,他能砍对方三刀。”
“大家就找个空地开始比试,没有时间限制,更是不限次数,看谁先害怕,认怂了,以后就乖乖交钱,双方都损伤惨重,最后我爹出面,跟快三刀比,比的是三刀六洞,拿把尖刀从前胸捅出后背,一刀两洞,但是我爹比较狠,捅完一刀后,就把自己右手折了。”
几个人都吓得脸都白了,真的白了,口干舌燥的听着何大清继续讲。
“对方怕了,三道六洞捅对地方还能活,这手折了,以后就玩不了刀了,最后我爹他们赢了,那些帮派的人不怎么来了,那些地皮流氓无赖,也很少来吃白食了,我想跟你们说的是,有些地皮流氓无赖,还有帮派成员,往后也有很多当了工人,娶妻生子,现在可能是个好人。”
许大茂不停的咽着口水,娄晓娥缩着脖子看着四合院的家家户户,感觉他们都不是好人,何雨水似乎懂了,似乎不懂。
何大清继续说:“不是他们变好了,是社会,是国家让他们当好人,你们应该庆幸,庆幸自己的脊梁没断过,也没有见过那种暗黑的旧时代,但有的人都忘了过去,认为自己很了不起,现在工人地位最高,但以前工农就是被剥削的对象,屁都不是,行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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