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匀庚张了张嘴,看了眼判官问道:“那…那穹儿呢?”
“无可奉告。”判官直接回绝了,“你为何杀了奚商与方衍二人?”
祁匀庚愣了半晌,在判官的逼视下,缓了一口气道:“我等不了了…如你之前所说,我无意炼就的丹药,对死人有铸魂的功效,但不知在活人身上有没有稳固真元的效果…”
“你用活人做实验?”判官眉头一拧,原来他给黑无常喂服丹药,并非取走魂魄。
“没办法…我知道丹药还欠些火候,只是昨夜穹儿告诉我,他要把体内的半颗真元取出…万一他做了傻事,想着到时候丹药或许有用…无奈之下只好在活人身上试试效果…”祁匀庚有些慌乱,就连眼神都有些飘忽不定。
敖遨想起了昨夜听到的争吵,原来是祁穹跟他爹因此事而大吵一架,难怪今天一早祁匀庚趁二人离府就动了手,也难怪他呵斥大师姐说她在逼祁穹以及自己。
“奚商的魂魄呢?”判官问到。
“在…在炼丹房…”祁匀庚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储魂之术”是门派禁术,更何况他还想用魂魄来试炼丹药为祁穹巩固真元。
一阵冷风飘过,等祁匀庚回过神来,书房已经不见判官和敖遨的身影,若不是书案对面的椅子,还真以为刚刚做了场不真实的梦。
“也好…能看着穹儿与箴儿成亲…也是好的。”祁匀庚只要保证婚事顺利进行,哪怕自己归西,穹儿的性命也有南元派照拂相托。
这一波折,祁匀庚似乎一下子苍老了不少。
“崔府君…你直接告诉他阳寿还有多少,这合规矩吗?”去往炼丹房的路上,敖遨还是忍不住问到。
“我自有分寸。”判官回望了敖遨一眼,示意他担心的有点多。
敖遨领悟般点点头,转而一步上前拉着判官笑道:“崔府君,等我们拿到了白无常的魂魄,顺便在这蹭个婚宴吧?”
“这怕有点难。”判官回牵着敖遨一路往炼丹房飘去,隐隐闻到了白无常魂魄的气息。
“为什么?跟阎罗大人告一天假不行嘛?”敖遨每每想到判官年年日日恪尽职守、不曾休息过一天,就替他觉得辛苦,不如趁这次的机会休息休息。
“是虞祎遥的问题,就看祁匀庚与南元派能不能阻止她乱来了。”
“难怪你告诉祁老爷他就剩一天阳寿了,这样他也不会有太多顾虑…”敖遨想到虞祎遥在书房里的态度,不难猜到她可能会采取“必要措施”。
“还有一点,祁穹这世的姻缘本就与荀箴绑在一起,只有回到正轨,对他们才是最好的结果。”判官补充道。
“崔府君,那你这算是在暗中帮他们啊……”敖遨双目炯炯盯着眼前人,“感觉你变得…更有情义了…”
看着敖遨雀跃欣喜的模样,判官不动声色说道:“但最后结果如何,还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二人拐过一个回廊,已经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各种药物杂陈的味儿,从圆月门走进,一座隐匿在周围高阁长楼中的炼丹房映入眼帘。
判官看了眼对面的炼丹房,摇头说到:“不对,他的魂魄不在这。”
“祁老爷骗我们?”敖遨握着判官的手不由一紧,这样的话祁匀庚也太胆大包天了点。
“不是,他的魂魄被人拿走了。”话语间带着敖遨顺着回廊方向一路寻踪,“似乎被养了起来,非生非死,难怪白无常的佩带会消失。”
敖遨虽然不清楚细节,但通过判官的神情判断,就知道事态肯定很严重,忙担心问到:“那会有什么后果吗?会不会影响他回来?”
“若养魂的人没了,那些魂将沦落为孤魂野鬼。简单来说,就是阻断了鬼魂投胎的路。”判官细心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