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除了荀宥挡住了这一击,其余弟子脸上也纷纷挂了血,互看一眼才察觉出异样,大师姐终归是大师姐。
“不要逼我手戮同门。”虞祎遥抹去剑刃上的血迹,“你们都没有阻拦我的本事,非得让我一个一个杀光你们才肯罢休?”突然间没有了任何顾忌,虞祎遥一身轻松望了望天,淡笑道:“很好,阴差也消失了。”这一笑似乎觉得连老天都在帮她。
“我也不会让你得逞…你不能这么对他。”荀箴豁出性命也要阻止她动用储魂之术。
又是几道剑光闪过,荀箴红衣破出数道剑痕,裂口之下,皮肤尽被剑刃割伤,血珠滑落。
荀宥躲过这几剑,见荀箴受伤,连忙将她护在身后,喝止拔剑准备的弟子,让他们悉数退下。他们都不是虞祎遥的对手,何必上前徒添伤员。
“呵…果然,我的好师父不管什么时候都以您的女儿为先,这没有什么错…”虞祎遥语气不善,面露凶光,正欲除去这些阻拦她的障碍。
高空突然出现一双人影,虞祎遥定睛一看,莫名觉得似曾见过。
判官与敖遨一起降落在桃林间,亲自来收祁穹的魂魄。
“是你?”虞祎遥认出他们二个是昨日讨要魂魄之人,只是这人身上阴煞之气甚重,且一身红色官袍,不出片刻知晓了他真正身份。
虞祎遥慌忙拦在祁穹虚弱的魂魄前,不允许他们二人靠近。
“呵…师姐,地府来人了……”荀箴捂住身上的伤口走向前,只要祁穹的魂魄不被虞祎遥拿去施展禁术,投胎转世她也认了。
“你闭嘴!”虞祎遥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警惕看着面前的判官。倏尔几道剑光闪过,判官一把拉住敖遨将他护在身后,直面剑光挡都不挡。
看着不被兵器所伤,不被桃木所困的判官,虞祎遥终于知道她面对的鬼差有多难对付。
“你们…一个一个都在逼我…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们!”虞祎遥被缓慢上前的判官逼得步步紧退。
“魂魄由不得你随意处置,趁未酿成大错前,你最好收手。”判官面无表情说道,不知是劝导还是警告。
“凭什么…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一起?”虞祎遥喃喃自语,紧紧打量着判官和他身后的敖遨,心中恨意明显,还有些妒忌。
“人鬼异道。”见她这么执迷不悟,判官也懒得继续说下去,看着被困于桃树间的魂魄,挥袖将他抽离出来,纳入袖中。
“你住手!你把他放出来!”虞祎遥如疯了般朝他扑去,然而判官化为虚形,让她扑了个空。
祁穹的魂魄被带到地府,这个结局总比落到虞祎遥手里好…荀箴心如死灰,走上前扶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祁幸,无力摆摆手招呼几个师弟将祁幸抬到安全的地方救治。
虞祎遥依然不依不饶,疯了般用剑砍向判官,就因为他的插手,自己的筹划努力在最后一刻都付之流水!凭白无故还搭上了祁幸的性命,她犹如找到一个发泄口,失了理智般拼命捶打,直到手上皮肤无一完整,鲜血直流。
等她打累了,才发现判官与敖遨早已不知去向,面前的桃树枝叶被凌乱砍了一地,断枝残花落了一地。徒有树干上还留有一些皮肉血迹,与手上的伤痕很是吻合。
虞祎遥跪倒在地,失去了支柱与信念般颓废倒靠在树干上,看着祁穹的尸体,又冷又凉,祁穹与祁幸的结局…不该是这个样子…
荀箴离开之前,看着她抱着祁穹的尸身小声念叨着,想不到她执念这般深重。消了夺回尸体的打算,还是抓紧救治祁幸为好,对一众师兄弟交代道两件事:大师姐疯了,逐出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