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可别再拿府中的东西,去贴舅舅他们了!”
“你说什么?”卢娘只觉得一下子掉入了冰窖中,这些事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今日却突然从云芷口中听闻,怎能不叫她惊慌失措。如果传到老爷耳中,那……卢娘想都不敢想!
卢娘封了门,急急转过身,一把攥住云芷的胳膊,压着声音问:“四丫头,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还有谁知道?”
忍着胳膊上的痛楚,云芷红着眼睛道:“娘,你别问了,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可你今后也别再干这些傻事了,好吗?”
卢娘一听,眼泪不由滚了下来,“死丫头,居然教训起我来!你知道什么!我卢婉绣只有这么一个哥哥,他遭难我能不管吗?你以为我愿意吗?这么多年在相府当牛做马,活得小心翼翼,还得为你操心,我容易吗我!若是……若是你有那三丫头一般机灵,我也不用这样辛苦了!”
云芷不再说话了,又重新垂下了头,想再去端茶,却发现桌上那茶水早已凉透。
也不知卢娘在耳边聒噪了多久,云芷注意到外头有了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心头一动,不由推开门出去。
“丫头,我还没说完呢!”卢娘在身后叫道。
云芷唤住迎香,“出什么事了?”
迎香忙道,“好像是清芜院那边,三小姐要发作那几个犯了错的婢子!”
另一个小丫头迎春兴奋地接过嘴,“老太太给的命令,谁也不敢说什么,刚听说在望黍堂前边摆了大凳子,琳琅和嫣红都已经绑过去了!”
卢娘有些意外,“这三丫头如此凶悍,这棍子打下去,以后哪还有温淑贤善的好名声?”
卢娘想的其实没有错,云蘅这辈子根本不在乎粗不粗俗,凶悍不凶悍!最好叫那些眼巴巴盯着相府庶女想和云洛成攀关系的人家,望而却步!
云蘅带着芍药大摇大摆地来到望黍堂,一路所见的下人都坑着头不敢作声,但她料想四下里必是遍地议论。
这望黍堂本是新进的奴婢受调教的地方,若不是主子院里的人,下人们大多都住在这里。
望黍堂的秦管事,见着云蘅进来,顿时挂上满脸笑容,今时不同往日,这三小姐可有些手段。
“三小姐,怎么还叫你亲自过来?”
云蘅笑道,“不亲自过来,怎么解恨?秦管事,你说呢?”
秦管事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他倒是没有料到这三小姐竟丝毫不按牌里出牌,于是讪讪笑道,“那我便将那两个贱婢提了来?”
云蘅轻嗯了一声,便泰然坐下,端起茶盏,颇有主子风范。
不过半刻,嫣红和琳琅便已经被塞了嘴巴,各自绑在长凳上,那嫣红闭着眼一动不动,可那琳琅却是使劲乱扭,直到执杖的家丁给捆的严严实实的方作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院子里干粗活的下人,也有各院中的仆妇丫鬟,大家都远远地躲在一旁,一双眼睛却盯着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