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云芷?
分明是云芷的脸,却又似乎不太像。这个女人眉目更加婉转,眼神隐有魅色。气度也大为不同,曾经的云芷胆怯懦弱又自怜自艾,而这个女人唇畔含笑,自信又自得。
难道,只是长相相似的两个人?
不,不可能,那张脸和云芷的一般无二。这不是相似而是一模一样啊!
云蘅心头各种念头转过,她想到当年洪灾中,云芷自绝于崖顶,每个人都以为她必然葬身于崖底的深流之中,可毕竟当时并没有人见过她的尸首,所以会不会是被人救了呢?
她又想到,云芷方才诡异莫测的一瞥,那个眼神太过陌生,甚至让她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
直到流肖推了推她,她才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转过来。
流肖笑着问:“这盘鱼羹已经被你捣了稀烂了,你还吃不吃?”虽然已入夜可大街上还有不少人在来来往往,可见南越这里居然没有宵禁,而此时他们正身处一个小酒馆之中。
流肖又问:“还在想着白天的祭礼?那个云芷又是谁?”
“云芷是我的妹妹,然而她在两年前就已经坠崖失踪了,家人都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圣女是你妹妹,这要生殉的祭品是你的丫鬟,这件事好生古怪,好似都与你有关啊!”云蘅心中也感到很奇怪,自从走进南越的那一刻起,仿佛所有的人和事都笼上一层烟纱,看不透瞧不明白却引人不得不去探索。
是夜。“你真的决定了?”流肖抱着胳膊守在客栈后的角落里,似乎早就在等待着云蘅现身。
月光隐隐绰绰,月下云蘅一身夜行衣面覆着黑纱,手中挽着短剑,瞥见流肖,她不由皱了皱眉头,三两步轻巧第迈过去,“你在这做什么?”面纱遮着脸,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可声音却在低沉中显出一丝无奈,“今天也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们已经货银两讫了,你真的不必再理会我!”
此行有多么危险,她当然知道,正是因为很清楚,所以她不想把无辜的人再拉入这摊泥潭中来,毕竟这些都是她自己的责任和担子。
流肖站直身子微微侧身向着她,不答反问:“南越王宫在我们跑江湖的嘴里还有个别称,叫洗尸殿,贸然闯入的人十有八九都成了圣水池下的白骨!这南越王后在南越王逝去之后便牢牢掌控南越政权,膝下并无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一介女流之辈却叫人闻风丧胆,所以,你可知南越王宫有多少暗卫?这洗尸殿周围有多少古怪骇人的阵法和机关?”
云蘅不语,这些她心中当然有数,可是她实在等不及了,在南越她毫无根基无法借力,若是慢慢经营还不知又要等待多少年,她着实等不了了。所以今夜她才决定去南越王宫一探虚实。
她想知道,今日那位公主究竟是不是云芷?大哥云青桓还有弟弟云芃如今下落为何?
她毫无头绪,可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和那座南越王宫有着隐秘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