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四周犹如蒸笼一般,一道道热气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袭来。
从家里跑出来,仅仅一会儿的功夫,李鱼背心就后背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虽然不断地用手擦拭着汗水,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不耐,反倒是左右环顾。
年少时熟悉的往事不断地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这是张二叔家,那个是许寡妇家……”
走在村中间的道上,李鱼不停地点着一家一户,嘴里念叨着,如数家珍。
不过李鱼此行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追忆。
没多久,他便出现在一座快要倒塌的土坯房前。
院落的木门早已腐朽不堪,院子里更是杂草丛生,要不是院子里还趴着一只骨瘦如柴的土狗,恐怕都能让人以为此处是个被废弃的房子。
当李鱼进入院子,那条土狗吐着长长的舌头慵懒地看了眼他。
“四眼儿,是我!”
李鱼对着两只眼上方还有两个小黄点,看似四只眼的土狗打了声招呼。
而那土狗不知是因为认识李鱼,还是因为天太热,没有什么犬吠的力气。
直接将头扭了过去,蜷缩到一起,不再理会李鱼。
“二懒哥在家吗?”
走到房前,李鱼敲了敲门。
但很快,李鱼便听到屋内传来的呼噜声。
“这家伙!”
李鱼摇了摇头,随即用手一推,门便发出一阵怪声,往里开了。
就在门开启的一刹那,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而来。
李鱼强忍着恶心,进入屋内。
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堆满了空酒瓶,苍蝇嗡嗡声不断。
原本屋内李鱼是一刻也不想待,但为了此行的目的,只能强忍着恶心,进入卧室中。
二懒正四脚八叉地仰面躺在炕上,宛如死狗一般。
阵阵拖拉机般的呼噜声,不断传出。
二懒自然不是其原名,此人名叫张二狗。
只是因为整日好吃懒做,加上酗酒如命,三十好几了,也没个媳妇儿,算是村里有名的光棍了。
因此村民们打趣,也就得了二懒这个外号。
要不是村长是他远房堂叔,偶尔接济一点,怕是早就死在这破屋里了。
不过李鱼并没有叫醒张二狗,反倒是目光转向了离其不远的一个执壶上。
“果然没错!”
李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前世的记忆中,张二狗家中便有这么一个执壶。
只是当初的他,对于古玩没有一点研究,自然就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还听说,县城里来了个收老物件儿的,用六块钱将这执壶给收走了。
李鱼随手将放在炕桌上的执壶拿了起来,开始仔细端详。
执壶胎体呈白色,高十厘米左右。
器型小口,圆腹,圈足。类似于饭店的茶壶,只是相比茶壶小了很多而已。
这所谓的执壶是一种酒具。张二狗喜欢喝酒,李鱼之前也是跟其喝过不少次,自然是见过张二狗将它拿出来盛过酒。
虽然眼前的执壶因为张二狗的不爱惜,有一些损伤,但整体上却并不妨碍。
在以前的时候,李鱼只知道此壶是他爷爷留给他的。
而如今,李鱼有着几十年的知识,自然是一眼便可看出此壶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