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昔日自己执意要嫁入孟府时。
父亲便已同她说过:“你是我捧在手心上的明珠,我不愿你蒙尘……可你执意如此,你便得知道,这条路,很难走。”
父亲该对女儿说的话,三年前他已经说完了。
今日面对自己,她的父亲似乎只剩下叹息和无力。
压下心中酸楚,卫知韫对父母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父亲,母亲,我很好。”
她摩挲着失而复得的玉簪,嘴角弯起坚毅的弧度。
纵使今生她依旧在寡妇这条路上,但这次,她绝再不叫任何人欺负了去。
卫知韫将母亲的手,交到父亲手上,轻声说:“客人已经到府上了,父亲与母亲去招待客人吧。”
她笑得恬淡,发自内心。
卫兴拓的确不知该说些什么,重重地叹了口气,只好抬手摸摸她的头。
人群外,卫静宜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相处的和谐画面,恨得指甲都掐入了掌心里。
闺中蜜友宋云心,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开口说道:
“静宜,你这堂姐委实厉害,竟以一己之力叫你母亲与祖母,都落得那样的下场。”
卫静宜凶狠的目光,朝她剜过来。
“你觉得她厉害,便去和她做朋友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堂姐已经出嫁,又是个寡妇,还敢回娘家来对付你娘和你祖母,真的很过分。换做我是你,根本忍不了。”
卫静宜气得眼眶都红了。
她和卫知韫同岁同月出生,只因她是二房所出,又不如卫知韫漂亮,便从小被卫知韫压着,她不爽十多年了。
直到卫知韫嫁入孟府做寡妇,而她嫁入冯家做侍郎夫人,她才感觉扬眉吐气了。
可现在,她母亲居然被卫知韫骑到头上了,她如何不怒?
然而……
“忍不了又能怎样?祖母都被伯父惩罚了!”
“你堂姐不是经常外出经营生意么?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你若是气不过,便这样……”
宋云心抵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卫静宜边听边点头,脸上渐渐出现报复的快意。
“好,便按照你说的做!”
正厅内。
卫知韫与父母说着话,却忽然感觉一道怨毒目光打在自己身上。
她往外看去。
恰好捕捉到卫静宜怨毒的目光。
她看到卫静宜眯了眯眼,用唇语和她说:“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给我等着!”
旋即便拉着她的好友宋云心走了。
卫知韫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沉思良久,嘴角漫上了清冷的笑意。
“夫人,宁王殿下往院子里面走了,咱们这个时候要把桃花图还给他吗?”月见小声问。
卫知韫抬头,才发现宁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她摇摇头。
“不着急。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见父母已经过去招呼客人了。
大嫂贺青彤终于可以歇一口气。
方才厅内在处理家中丑事,奈何客人又都陆续到了,她看见大嫂将客人往偏厅引去,直入后院去看荷花。
卫知韫与月见耳语几句。
月见出去后,她沏了一杯茶,朝贺青彤走去。
“大嫂接待客人一个早上,辛苦了,喝口茶润润嗓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