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知韫一番话发自肺腑,铿锵有力。
崔姨娘与孟楼的眼眶里,再次盈满大包大包的眼泪,激动之下,又要给卫知韫跪下。
这次,卫知韫强势拦住了他们。
“崔姨娘,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
崔姨娘哽咽不已,自从夫君死后,她哪里还被当成是孟府的人?
“先吃饭吧,小楼若是再不吃饭,真的要饿惨了。”卫知韫转移了话题。
不然崔姨娘真的可以一次又一次给她下跪,哭得不能自已。
“是是是。”提到儿子,崔姨娘就着急了,连忙转身过去,招呼儿子吃东西。
已经近三年,他们没有吃过像今天这样像样的饭菜了。
被何氏揍了一顿,又被抢走草药的孟楼,方才感觉自己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但现在,却有满桌菜肴摆在他面前,任由他吃。
他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眼泪便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不多时,量体裁衣的婆子来了。
紧接着,药童也给他们把药物都送来了。
卫知韫又拨了个小丫鬟伺候崔姨娘和孟楼,负责他们的日常生活起居等事宜。
崔姨娘和孟楼这才相信,现在真的是卫知韫当家了,而且卫知韫真的把他们当成一家人。
卫知韫的伤还没好全。
在芳草苑坐了会儿,便回自己的非云阁躺着。
月见查看她的伤口时,心疼道:“夫人的伤还没好彻底,方才不该那般操劳自己。”
“不碍事,我休息一会儿便好。”
月见又忧心道:“夫人说要给三少爷请老师,怎样去请呢?现在孟府名声受损。只怕老师们听了是孟府请老师,都闭门不见了。”
“我会给父亲写一封信,请他帮忙。”
孟楼五岁时便要开蒙。
奈何当年孟府遭逢巨变,以至于孟楼如今八岁了尚未开蒙。
卫知韫想想,觉得请老师有点难,便立即起身,叫月见准备笔墨纸砚,她现在就要给父亲写信。
“夫人身体不好,明日再写也成。”
“父亲忙碌,早些告诉他,他便可早些抽出时间去请老师。再说了,也不是每个老师都随时有空等着咱们去请。等到老师进府不知已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月见找不出反驳的话,只好去准备笔墨纸砚。
卫知韫起身,便开始给父亲写信。
以孟府如今的名声,只怕她父亲也不愿意帮忙请老师。
因此,卫知韫在信上仔细描述了孟楼为给母亲抓药,遭受了怎样的折磨,是如何的孝顺。
还特意写说自己生病期间,孟楼亲自给她送药的事情。
虽然是前世的事,但父亲反正也没有看见,她写上就是了。
孟楼如此品行,父亲一定会竭尽所能的。
把信交给月见,让她托人送往卫府之后,卫知韫才觉得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可以在床上好好躺着歇息了。
次日一早。
卫知韫醒来,月见伺候她梳洗更衣,她便道:“去把管家喊来。”
管家来到她跟前,头也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