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嫣然一笑:“民妇明白。还请宁王殿下再指派几个一流的裁衣娘子过来,这于我重开铺子有大用处。”
卫知韫将做好的一碟桃花酥递给他。
“这是民妇亲自下厨为殿下做的,原本民妇还想着做好之后,亲自送到宁王府去答谢殿下,不曾想殿下驾临府上,这是民妇的一点点心意,还请殿下笑纳。”
宁王殿下的目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当真是给本王做的?这桃花酥里,不会下了毒吧?”
卫知韫讪笑几下。
这种事情的确像是曾经的她,会对宁王殿下做的。
然而现在,她保持着温柔的笑容,和声细语地回答:
“民妇连命都甘愿为殿下舍了,又怎会下毒?
“说实话,这些日子以来,宁王殿下对民妇的帮助良多,民妇一直都记在心上,时刻想着回报殿下。”
宁王的目光倏然变得复杂起来,凝视她许久,忽而发出短促的讥笑声。
“本王懂了,你这是从本王这里得到好处了,才会想着给本王做桃花酥。你觉得宁王府缺做桃花酥的人吗?”
卫知韫道:“府中厨娘为殿下做各样美食,是因为惧怕殿下的权力。而民妇给殿下做桃花酥,只是因为心中感念殿下的帮助。这情谊便是不同了。”
“你对本王还有情谊?这确实难得。长安,把桃花酥收下,回头叫几个一流的裁衣娘子到孟府来,听候卫大小姐差遣。”
长安连忙上前。
接过卫知韫手里的那碟桃花酥。
回宁王府的路上。
长安和宁王殿下一起待在马车上,这是宁王殿下要求的。
长安如坐针毡,不一会儿,就听到他家殿下说:“卫家大小姐居然真的转性子了!”
一边说,一边捏起桃花酥看来看去,
“还会想到给本王做桃花酥了,当真是她亲手做的?”
长安道:“属下亲眼看见卫大小姐进了小厨房,确实是她亲手做的。”
想到这事,长安又连忙道:“若非途中丹乐郡主那边找人将属下引开,属下也不会让有粮进入小厨房,羞辱卫大小姐。”
宁王殿下沉思片刻。
“长安你说,是不是寡妇的日子太苦,她后悔了,所以才开始讨好本王?”
长安斟酌了半晌,回道:“确实有这种可能。卫大小姐一人支撑着孟府,太难了。孟府昱大爷虽然活着,可还不如死了。孟府上下,都是她的拖累。”
长安越说,对孟府越嫌弃。
宁王殿下却沉默了很久。
“她重开的是胭脂铺子,她要裁衣娘子做什么?”
“属下也不知,需要属下打听吗?”
宁王殿下缓缓摇头:“去宫里点几个最厉害的裁衣娘子给她送去。”
顿了下,又道:“莫要叫旁人知晓,免得给她带去麻烦。就说……这是母妃的意思。”
“属下明白。”
……
小厨房里发生的事情,被压了下来,甚至都没有在孟府传开。
只说有粮犯了错,被处罚了。
至于怎么处罚,也无人知晓。
这个夜晚,孟府十分平静。
次日一早,卫知韫刚起身,月见便告诉她,她要找的裁衣娘子已经到了。
卫知韫去前厅见到了人,不由得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