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宁王殿下出征之时,跟着他的副将是罗谢将军。太子为了叫宁王殿下战死沙场,故而威胁罗谢将军,将宁王引入埋伏圈,要宁王殿下的性命。”
朝臣们震惊!
太后也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件事。
太后怒道:“证据呢!”
“臣女自然有证据,罗谢将军因为出卖宁王殿下,在平阳城时已经被宁王殿下命人悄悄押回京都城,这会儿便可上殿作证。”
卫知韫刚说完,长安便带着罗谢进殿了,他形容枯槁,身形消瘦,见到皇帝就跪下痛哭流涕。
他说:“微臣有罪,但微臣也是迫不得已的。太子殿下掳走了微臣的全家人,微臣不得不听他的话啊。”
卫知韫又给长安使眼色,长安再次出去,带了两个人上殿,正是昔日她叫叶定救回来的罗谢将军的一双儿女。
两小孩年龄小,先前的经历给他们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上殿之后就倒豆子一般,把昔日的遭遇全部说了。
“那时候我们在睡觉,忽然就被扒拉起来了,扔到草垛里,好冷啊。”
“我们被困在一个大竹屋里,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解决,我们哭闹,他们就杀人,每天杀一个人。”
“爷爷奶奶都被杀死了。”
“娘亲也被杀死了,我们没有娘亲了……”
两小孩痛哭,感染众人,大家都跟着抹眼泪,尤其是罗谢将军,眼眶猩红猩红的。
男孩道:“是卫大姑娘带着人,救我们出来的。她说,若是我们也被杀死了,今日就无法到这里来还原真相,还会有更多的人,因为太子而死去。”
卫知韫道:“皇上,太子和六皇子抓住罗家人,以威胁罗谢将军出卖宁王殿下,还只是其一。太子还和鄂玉山之间有来往,他请求鄂玉山一定要弄死宁王殿下,来日太子登基,便会许鄂玉山两座城池!”
长安立即送上书信,三封信而已,但是上面的内容,的确如卫知韫所说。
朝臣沉默。
良妃的手紧紧掐住掌心。
太后紧抿着唇。
卫知韫问道:“要说残杀手足,那也是太子和六皇子最先动手,而且太子几乎杀光了罗家上下三十口人。再有,太子通敌叛国。此等行为,难道不该杀吗!”
太后怒拍案几,道:“罗谢将军说不定是被宁王威胁做假证的;罗家人说不定是你杀的,你嫁祸给太子,再找罗家两个小儿做假证;至于这书信,世间奇人不少,也可以是你找人临摹太子字迹,给鄂玉山通信。”
卫知韫怒极反笑。
太后想要她和萧鹤凌死的心,还真是坚决啊,如此证据凿凿的情况下,她居然还能说出此等可笑的反驳话语。
“太后既然这么说,臣女便要说太子的第二桩罪了。”
长安这次又从殿外,带着两个人进来。
看到那两个人,举众哗然,眼睛都瞪圆了。
太子和六皇子的人头,被摆在台阶上,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现在,长安带进来的那两个人,却长得和太子、六皇子一模一样。
只是这两个人缩头缩脑的,连头都不敢抬,跪在地上的时候更是瑟瑟发抖,一点皇家风范都没有。
“皇上,这位太子和六殿下,是刚刚从然山皇陵归来的。这几个月来,都是他们在守着皇陵,跟在他们身边的宫人可以作证。”卫知韫说道。
好几个宫人上前作证,说他们一直跟在两位皇子身边,从然山到京都城,一路上都是如此。
众人茫然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太子不是早几日就回到京都城侍疾的吗?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长安上前,将两人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露出两张完全陌生的脸。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有什么真相呼之欲出。
“是的,就如大家所想的那样,太子和六皇子不曾真的去守皇陵。他们找了两个与他们身量相当的人,易容成他们的样子,代替他们去守皇陵。
“太子和六皇子这样做,属于违抗圣旨了吧?违抗圣旨,按照大启律法,杀无赦!所以,太子和六皇子,该死!”
紫宸殿里寂静如冰封,只有卫知韫清脆而坚定的声音,在这里回荡。
所有大臣都沉默,被震惊到了。
谁也没有想到,昔日在皇帝寝宫前跪了三天哭着认错的太子,居然没有真的去守皇陵。
萧鹤凌看着卫知韫,嘴角含着笑意,觉得她周身都是光芒,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皇帝道:“把这两个人拖出去,砍了。”
许是怒到极致,身体虚弱的皇帝,这会儿竟透着无比的威严。
太后却着急道:“皇帝,这两人也是宁王的人带来的,也有可能是假证!”
良妃也跟着点头,附和着:“太后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