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鸡已经死透,省掉了活割鸡喉的步骤。
何苗打起人来,算是生猛,但面对死鸡还是怂了。
左思右想下不去手,算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么棘手的事还是交给别人来办吧!
“元朗,过来,帮我个忙。”她打定主意,翻身下炕,招唤相公过来。
冯元朗立马颠颠地凑上前,像只萌哒哒的小狗。
“嘿嘿,把这俩鸡切了!就按照这画上的来做。”她拖着冯元朗到院子里,手里捧着书怼到他面前。
冯元朗看了看地上两只脖子紫红,手爪翻张的鸡,又看了书上的演示图,摆着手拼命拒绝。
“不不,小鸡可怜,元朗害怕。”
“嘶!”何苗故意挑眉瞪眼,双手一叉腰,摆出霸王似的姿势。
“元朗,画着奇怪小猫的画本子是不是看完了?我可告诉你,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不听话可就不给看了。”
她开始威逼利诱。
“你要是肯乖乖搞定这两只鸡,我一会儿还给你做杏仁酥酪吃!”
画本子,杏仁酥酪,这两样东西对冯元朗来说都是极致诱惑。
他垂着两只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双手站在院子中央,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可惜,帅则帅矣,神情却畏畏缩缩、犹疑不决,看着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何苗最会攻心,今天就算连骗带哄,也得让傻相公把这俩动物尸体给收拾咯!
她拖着脚,从灶房拎出一把短刀,饶有兴致地盯着冯元朗打量。
“怎么样?杏仁酥酪,你肯定没吃过,别提多好吃了,你要是不想吃,我就给唤娣和大宝吃?”
她又抬起手中的刀,一边继续美食诱惑,一边挑起刀尖,隔空朝冯元朗的喉咙上下比划。
“那酥酪一进嘴啊,嗖的一下,就滑到你喉咙里去了!香香甜甜,冰冰凉凉……”
“我吃!我听媳妇儿的话。”
冯元朗的小笨蛋脑袋瓜纠结思考了半天,最终还是无法抵抗双重诱惑,慢吞吞地拿起了何苗递过来的刀。
……
死掉的鸡血液尚未放出,内脏已变质产生细菌,何苗仔细地监督着冯元朗拔净鸡毛,剖开鸡腹,将内脏掏得一干二净。
这事确需万分小心。
她可不想真的再次死翘翘。
“还有鸡屁屁和鸡脖子,也都切掉哈!”
鸡臀尖和鸡脖颈是淋巴腺集中的部位,书中也提到其中的巨噬细胞可吞食病毒和细菌,如同储存毒素的大仓库,必须一同切下丢进脏水桶。
大晏没有胶皮手套,冯元朗徒手砍鸡,白皙的双手沾满脏污,竟愈发显得手指的线条如雕刻般流畅。
何苗在一旁只动嘴不动手,淡定指挥。
片刻,两只小鸡崽都被处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