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的心都在滴血。
胡大仙瞟了一眼,稳稳道:“这东西我不能收,煞解不解得开,不在我,在天。”说着,她伸出食指,朝棚顶指了指。
周老太忙说:“明白,明白,俺都懂,您尽管发功,结果如何,俺都诚心。”
“嗯,那行,不过我可说好了,这东西不是我收了,是上头的仙家收做供奉了。”
“明白,明白。”老太太心服口服,点头哈腰。
接下来,胡大仙按照以往骗人的惯用招式和口诀,胡乱舞了一番,最后吹灭香烛。
“三日内,有煞劫,若堂下女子无血光之灾,煞气便解。”
说完,紧闭双眼,任谁再呼喊都不应答了。
回去的路上,周老太义正严辞地嘱咐小喜:“这三天你哪也不许去,就在家里待着,千万要躲过这煞劫。”
周福禄忧心忡忡:“奶奶,这事儿能行吗?那个大师说的到底灵不灵啊?”
“闭嘴,可不敢质疑大师,她啥都没问,光是摸摸手掌纹就能算出你多大,叫啥,还不灵?”
何苗跟在后面暗暗发笑。
冯刘氏:“哎,没寻思竟是如此这般,耗费了大师的精力,老三两口子白去一趟!”
周老太才不管他们白去不白去呢,她心里只有她的乖孙儿。
何苗也加杠:“是啊,这大师太神了,我只后悔当初没来找她帮着看看,解解煞,要不也不至于……”
周老太竖起耳朵听着,问:“不至于啥?”
“还能是啥,三姑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苦命的头任夫君呗!”
周老太立马起了兴致:“怎么?你俩的命也是这般相克?”
何苗也戏精上身,点点头:“是啊,我是涧下水,那个死鬼是炉中火,这不,让我给浇熄灭了!要是能早点让胡大仙给算一算,保不准就没这出了!”
说着,她还拈起袖口,假装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水。
这话也被周老太听进去了,更是如临大敌,她可不想宝贝孙子新婚之夜死在洞房里。
“快走,小喜,赶紧回家!”她拐着小脚,扯上小喜的胳膊就往家奔。
何苗:这么好骗,唉,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趁众人忙着回家,她悄悄折回胡大仙家。
“胡大姐,我说你编也不编个好应对的,你说的这什么血光之灾,咋整?难不成我真让我小姑子破点皮?”
她冲进屋里,一屁股坐下,抱怨道。
胡大仙在蒲团上坐着睡着了,口水都流了满衣襟,门被打开才懵然转醒。
“啊?什么?开饭了?”
“就知道吃!我是问你咋办呢?”
胡大仙摇摇脑袋,清醒清醒,掀开纱幔,起身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何苗。
她自己咕咚咕咚灌下茶水,笑道:“这半天,嗓子都喊冒烟儿了!我是得浇浇我嗓子眼儿里的火了!”
“别瞎贫,三日之期,我可不想让小喜真的受伤,不值当啊。”
胡大仙嘲笑般看向何苗:“你看你,还是嫩吧,谁说让她真见血光之灾了,办法还不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