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两位刑警惊讶极了。
“他被什么人催债?什么时候的事?”
“好几年了,好像债务挺大的。我悄悄问他,他又不说。”张老说。
“黄敏知道吗?”
“我不清楚。”
老孙想到了手机的材料商联系人,“是不是什么材料的?”
“对对对,好像是有提到过一些。具体的我听不清,耳朵不好使了。”
小曹忽然问:“张老,你儿子儿媳什么时候出门?有没有提到过什么钱之类的话?”
他联想到了案发现场那块没有任何符号或标志,或文字的金条。这金块紧紧只有一块,还是被凶手遗落的其中一块金条?
张老愣了下,摇摇头说:“好像是3月1号,我真没听到。”
“那,出发的前一天呢?”小曹问。
张老睁着迷茫的眼睛,陷入了沉思。这位老人的发际线很高,整个脑袋只有后半边头发。
没多久,他忽然说:“想起来了,出发前一夜,我去西院找张振。当时我在门口喊了很久,就是没听到他的回应。西院里好半天没动静,可我明明听见儿子回来的声音了。”
说到这里,张老的眼睛里闪烁起了一丝丝奇异的光。
小曹来了精神,微微侧耳,随时记有用的线索。
气氛拉满时,张老才说:“于是我喊黄敏,谁知她也没回应。我急忙进去找,结果在卧室门前听到了。”
“听到什么?”老孙说。
“我听到张振说要去旅游,还说什么这次果真要发财了。我想继续听,可话题及时停住了。”张老说这话时,一脸懊恼。
老孙听出来了,“发什么财?怎么停了?”
“还不是我的老牛鞋,踩到了落在门前的树枝。”老张的语气颇为遗憾。
“啊?那后来呢?”
“后来我问过,张振一直说我听错了。真搞不懂他为什么瞒着我。”张老答。
“那更久以前,他们就一次都没对你讲过关于发财的话题和内容?”老孙追问。
“没有。自从儿子不听劝阻要和黄敏结婚后,我也管不了他了。加上他工作忙很少回家,我们的话一个月都不超十句。”张老沮丧地说。
老孙和小曹对视一眼,这小两口防张老防得有多警惕!看来这次的旅游像是欺骗张老的幌子,反而有可能是为了发某笔横财!
“那他们平时提到过什么新鲜的词组或者特殊事情吗?”
“印象中没有。”张老不以为然地说。
“有没有可能是你儿子儿媳在外面找到了一种能够发横财的门路?”
“哪里?”老人瞪眼。
这时候,老孙试探着问:“比如什么山什么水的。”
“没听说过。”他说。
“后来呢?”
“后来我明明看见他们一起出门,可是张振走了一会儿,我才发现黄敏偷偷从家里溜出去。”张老回想起这事,还是感觉奇怪。
但老孙觉得,老人年纪大了,耳不聪目不明的。看错听错都很正常。
告别的时候,小曹说:“谢谢您,有什么问题可能下次还会来询问你。希望你短期内没什么急事别离开城郊。”
老人家连忙答应,还把他和老孙送出门去。
回到局里,老孙找出张振的手机,分别走访了建筑材料供应商。3月8号晚八点给张振打电话的是墙壁涂料供应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