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问个人,有同事知道他的去向吗?”老孙说。
“我早问过他室友的,他们都不清楚。”水泥厂厂长说。
竺兰挠挠头,“你意思是程飞住宿舍?”
厂长点头,在老孙的要求下找到了这些同事。
程飞的室友有三人。
老孙问话:“程飞不见之前,有说过要去哪里吗?”
跟程飞玩得最好的胖大个说:“没有。”
“有什么异常表现吗?”
“好几个夜晚都翻来覆去,吵得我也睡不好。”
“他没告诉你出什么事了吗?”
“问了,但他不说。”
“为什么?”
“他比较沉闷,平时话很少,不想说的话你逼他也没用。”
“那程临走前的一晚上,有异常吗?”老孙继续问。
有黑眼圈的男人抓抓头皮回想,说:“我睡他隔壁。他一晚上发手机短信,打电话,很吵。”
另一个男同事也想起来了,“对,他心情很差。7号那天,我不小心打翻了他的漱口杯,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宿舍在哪?带我去看看。”
三个男人在前头带路,大家来到宿舍。
老孙问程飞的床位,他指指门后左上铺。她踩个凳子看,空荡荡的,床位有只行李箱。她拖下来看,除了衣物和别的无关紧要的东西,就没了。看来,程飞此人素来习惯了简单。
暂时没其他发现,老孙走出宿舍门,又回头问:“程飞还有其他好朋友吗?”
“有,叫做宋什么的。”
“宋小凡?”
“对。”黑眼圈的男人点头。
厂长去人事部找了员工入职登记表,一沓厚厚的入职表约有50多页纸,但他愣是一会儿就看完了,主要因为表格的右上角都贴着员工的寸照。在厂长的帮助下,老孙找到程飞的电话,试探着打过去。
“嘟嘟——”
电话响了一会儿,突然戛然而止。
电话被挂打通了。
再打过去时,程飞手机已关机。
竺兰挠挠头,使劲挠头皮,“真是的,这下又没戏了。”
“别泄气,这是做刑警的必经阶段,记住了!”老孙的情绪没多大起伏。
竺兰气呼呼的,“师父,说得好像你还有法子似的!”
“你再想想。”老孙眨眨眼。
竺兰想啊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可能,“还有程飞的紧急联系人吗?”
“我给你找找。”厂长程飞的入职表递给竺兰。
表格的字迹有些潦草,右上角的寸头像也因为程飞满脸的痘坑痘印而显得脸部轮廓不够清晰。好在他那张大饼脸足够大,在人群中很有辨识度。老孙一下子就记住了此人,他还有一双闪烁的瞳仁。
紧急联系人填写着一串号码,一般是家里人的号码。让人气愤的是,这号码很模糊。号码中间的数字“0”伸出了个小脑袋,仔细看很像数字“6”。
顿了顿,她分别拨通了含有数字“0”和“6”的一长串电话号码,不过对方都说她打错了电话。对方说他根本不是什么程飞的母亲,也对,一副大叔的嗓音怎么可能长在女人的身体里?
“该死!这个程飞太狡猾了。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老孙也气得要骂人。
“师父,那咱们怎么办?”竺兰耷拉着脑袋,已经泄气了。
老孙说:“难道他预谋了很久,要预谋什么事?他帮助过宋小凡找工作,为什么还要隐瞒自己家搬家的事实?”
“这真的跟宋小凡有关系吗?难到他在入职前就预料到有今天?”竺兰问。
“他到底去哪里了?”老孙又提出个问题。
她查找入职表,发现程飞大约是在半年前——即2022年春节过后入职了水泥厂,工龄很短。
“走,咱们去找宋小凡的工作单位,我就不信宋小凡能插翅膀逃走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