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更好的突破口?不会是王女士吧?”老孙心里一紧。
“我——”刘虎刚开了个口,就噤声了。他把嘴巴抿得紧紧的,审讯室里安静地只剩三人的呼吸声。
“怎么突然停下?”老孙问。
刘虎的眼睛咕噜咕噜转,脑子飞速运转着什么。他的嘴巴张了张,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竺兰提醒,“你如果对警察有欺瞒实情,我们治你的罪!”
他低头,额头的汗水慢慢流淌下来,滚入眉毛里,浸湿了眉毛。心里的不安一点点扩大,他被愧疚和悲伤淹没了。
其实黄敏的灵堂,他偷偷去看过,她父母沉浸在悲伤中而不自觉。他们错以为他没良心,连黄敏的最后一面都不敢去看。
但他站在人群里,透过一颗颗黑色的头颅望进去,终于见到了前妻黄敏。
她的尸体摆放在崭新的木板上,头、脸和身体都被白布完全遮盖住。
插在木板前的蜡烛和香正在徐徐燃烧,祭奠着她的灵魂。她是冤死的,或许灵魂还在被囚禁!
黄敏的母亲正把一幢纸糊的精美别墅投入火炉里,带着哭腔喊:“女啊!你的愿望在世时不能实现,妈今天帮你实现了吧!
你想要的是一套商品楼,这别墅比它阔气多了,三层高,有前后花园、游泳池和篮球场,你不爱劳动,这些佣人都归到你手里,任你指挥……女啊!听到妈妈的话吗?妈妈给你钱房子,钱大把的钱了,呜呜——”
旁边的男人佝偻着腰,默默烧纸钱,他的头发花白了,正是死者的父亲。
黄敏的母亲哭得快断了气,“女啊,你还能听见妈妈的话吗?”
男人抬头要劝阻。
可黄敏的母亲突然晕死过去,旁边的人尖叫起来,乱成一团。大家七手八脚把去帮忙,有的掐她人中,有的人去叫救护车,还有的人去取水来。
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和哭泣里,觉得黄敏不该就此死去。
刘虎看了又看,可惜见不着黄敏的脸。他的心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血液跟着凝固。
有个老人拉住他问:“哎,你不是刘虎吗?来了就上一柱香吧!黄敏死得太惨了,恐怕不得安宁。”
可刘虎没听见,他递给老头一沓金元宝和银锭,“拿去给她烧了吧!”
老人觉得他很奇怪,只好照做。
刘虎就此离去,在一片凄凉的呜咽中走开。他想,自己必须做点儿什么,要为黄敏找到凶手,为其申冤。
对啊!自己说过要为她做点什么,为何又在这个关键时刻犹豫了?
想到这里,他猛然抬头,与正在用异样的目光审视他的警官们对视,“更好的突破口确实是王女士,她知道很多东西。”
“说说看!”
刘虎继续回忆。
那天他在花园小区外蹲点,不仅见到宋小凡,还见到一个拉着他的女人。那女人面容姣好,打扮得像个贵妇的样子,不过当她经过刘虎的车窗门外,他一眼就看穿了这女人的伪装面具。
“什么伪装面具?”
“她衣服和裤子都是冒牌货,就连手里拎着的都是冒牌货。”刘虎说,“很水,但不仔细看的话,压根看不出来。”
见状,他的心里有了个推测,这女人一定有极大的虚荣心,要不就是过惯了贵妇的生活。
于是他悄悄下车,紧追其后,又听见这女人对宋小凡说:“凡凡啊,你最近有什么线索没?”
“还没找到,妈妈。”宋小凡并不反感她勾着自己的手臂,反而很乖顺地回答,那样子像极了一条听话的宠物。
女人又温柔地劝,“我的凡凡,找到的话可别忘记告诉妈妈哦。你知道的,妈妈就你一个亲人了。”
“知道了,妈妈。”宋小凡虽然很乖顺,但实则心不在焉。他的嘴巴在牵扯着勉强的笑容,但眉头拧得高高的。
刘虎心里纳闷得紧,这母子俩到底在寻找什么,是张振要找的东西吗?对了,西朗山上,宋小凡对张振说过没找着之类的话。
这一路,他又看到她们走进超市,一起购物。
他身形高大,容易暴露,于是没有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