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姐,想去哪儿?”
盛澜清陪同谢肆下楼,酒店门口停放的宾利车驾驶座上却已经坐了人。
谢肆并不回应她的疑惑,只是温和地打趣:“在B市跟我同行,没人会认为你是我的情人。”
他应了席玉的嘱托,在酒店瞧见有这么个人在,便多留意了几分。
不得不说席玉的眼光很好。
即便有心里有人,都不影响谢肆初见她的惊艳,像是朵在冰原燃烧的野玫瑰,浑身都漾起清冷的玫瑰香。
“您一向襟怀坦白”,盛澜清客气了一句,又感谢道,“多谢您的好意,我要去盛家。”
刚才她在酒店的行事作风,可不像是个乖顺的。
现在知道了他帮忙解围,居然没好奇地多问一句。
谢肆想了想,在吩咐过司机后,多说了一句。
“恕我直言,盛小姐。你现在掌握的底牌还不够多,最好是能找个和盛宋两家抗衡的靠山。”
他说到这里,又温和地笑。
比盛澜清大不了几岁的年纪,气质却厚重得像上了年纪的老人,说出口的话带了岁月般的狡黠。
“年轻人嘛,偶尔低低头也不丢人。”
盛澜清一时没理解到他的话,下车后就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等了许久,才有人来给她开门。
是那位端庄自持的盛太太,脖子戴了莹润的珍珠项链,面容严肃刻板。
“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盛太太丢下这句话,就坐回了沙发,自顾自地开始敷面膜。
盛澜清知道,她的意思不是要提前做准备,而是对自己突然到来影响心情没有准备。
她原本没想来,只是突然有种恨不得倒霉事一齐发生的毅然。
“清清来了?”
盛沧庭从书房走出,鼻梁架了金丝眼镜,看起来儒雅又温和。
盛澜清知道这不过是斯文败类的假象,徒有其表。
盛沧庭要真是什么好人,就不会在去学校做个讲座的功夫跟陆琳勾搭在一起。
“你一再相邀,我不敢不来。”
盛澜清弯了弯眼,笑意不及眼底:“你有空多去看看妈。”
省的陆琳老来烦她!
盛家在二楼留了一间房给盛澜清,只是她从未来住过。
现在时间不早,她不打算为难自己,决定在这里住一晚再走。
反正盛家冷冰冰的,陆琳那里冷冰冰的,酒店里也没人会等她。
隔壁房门猛地打开,盛华柔双手抱胸站在门边,短发凌厉。
“叫你几次都不回来,也不知道在清高什么。”
她长得极像盛沧庭,杏眼高鼻薄唇,气质却似母亲,笑起来不见半分柔情。
“你得庆幸你攀上了宋时聿,要不然谁知道你是盛家二小姐?”
盛澜清故作疑惑地望向她,反问:“那你们岂不是很辛苦?只要宋时聿甩了我,你们就得再辛辛苦苦地跟大家解释一遍‘我是私生女’这个事实?”
“你......”
盛华柔被她堵得说不出话,只能咬牙恨恨地瞪着她,仿佛要将她剥皮抽骨。
自接手盛家的生意,还从没有人敢反驳过盛华柔的话,这一下就被气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