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澜清眼看席玉一声不吭上了车,闭眼坐在了后座,神情似是疲惫。
但,他没关车门……
这应该就是默许的意思了……
“盛小姐,我是先生的特助温余。”
驾驶座的男人回头浅笑,询问道:“您要去哪里?”
这个啊……
盛澜清想了想,冲他弯了弯眼:“我跟他走啊。”
温余下意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瞧见自家先生满目寒光地瞪他。
再看看盛澜清……
外界疯传的骄矜美人,原本清冷的面容漾起狡黠的笑,像是蛊惑人心的魔女。
美人怀,英雄冢。
但是这个坟墓,席先生看起来是一定要长住。
温余跟他当特助这么久了,还没见过哪个女人能上这辆车。
打工人灵敏的大脑开始飞速转动。
“先生,我记得附近就有店。需要我去买些特别的用品吗?”
温余小心翼翼地讨好。
他对席玉的疯狂属性最有体会,决计不会相信席玉在另外方面会是温柔平和的。
特别的东西?
盛澜清有些迷茫地看过去。
车驶在车流里穿梭,光怪陆离的灯光、暗影在席玉那张精致的面孔上明明灭灭。
侧脸的弧度完美却危险,眼眸平静地扫她一眼,蕴含的森然却让人不寒而栗。
“席玉,你是在生气吗?”
盛澜清饶有兴趣地问:“温特助不小心说漏了你的小秘密?”
对席玉那一丁点儿不可告人的小心思,被此刻幸灾乐祸的情绪占据上风。
她探身过去,揪住了席玉浅灰色的领带,笑得粲然:“是不是呀?你恼羞成怒了?”
席玉垂眼看她,小姑娘的发丝在他胸膛一晃一晃的,玫瑰的淡淡馨香萦绕,是开到荼靡即将枯萎的味道。
抓住他领带的手指纤细素白,眼睛弯弯的,亮得像揉碎了天上的月亮。
她的身体就差要全部压在他身上,有一触即分的柔软。
好像他一伸手,就能轻松占有。
“想要什么?”
正替大美人捏把冷汗的温余,突然听见自家老板愉悦的声音。
“我让温余去给你买。”
盛澜清有一丝讶异,席玉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过去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都要用数倍的代价去换。
这个男人,就是只狡猾的老狐狸。
他的这个秘密,看起来很重要啊。
这都想贿赂她了。
“什么都可以吗?”
她眸子里闪过促狭,转过去坐直,伸手将散乱的发丝拨到耳后。
席玉的心底陡然空落,长久压抑的烦闷涌上来。
“只要你想要。”
他重新阖眼,骨节分明的手解开衣领的两颗纽扣,手腕露出限量款的男士百达翡丽腕表。
“去奢野酒店。”
盛澜清住在这家酒店的消息早就被无良媒体曝光。
幸亏酒店安保系统足够精良,才没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得逞。
盛澜清怔了怔,附骨之疽般的难堪侵袭。
这其实算委婉的拒绝吗?
但他还给她留了一丁点儿颜面。
她今天上他的车,就是想践行昨夜那微妙的心思。
只是她不会勾搭男人,从来都是别人争着抢着要哄得她一笑,即便这点讨好都是短暂的。
她跟他回家又不会真做出什么,这点羞耻心还是有的。
只不过是想试探席玉对她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