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月湖,水清底浅,没有鱼虾,就是这普普通通的后山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湖。
只是那水面如镜子般平整,倒映着月色。
山风吹过,微微皱面,随后波纹抵岸,又归于平静。
此时人群也已远离,小湖又恢复了往常样子。
易年虽身体乏累,精神也有些空虚。
不过面对这安静祥和之色,也不免多看几眼。
这湖易年虽不是天天能见,不过隔三差五在这后山寻药,也对这湖熟悉的紧。
每当看到这湖的时候,心里总有说不出的平静,也不知为何。
适才与那北落山的潇沐雨花辞树一行四人告别,怀中烁魂草完好。
又在机缘巧合下,帮潇沐雨解决了那封印之事。
带着与师傅小愚二人相聚饮酒的醉意来这后山采药。
虽然有些曲折,不过今晚也算圆满。
易年酒量不差,不过师傅和小愚确实难饮。
那师傅珍藏许久的美酒又度数极大,虽只喝了半坛,出门时也已有了几分醉意。
湖边洗了脸,随着给那花辞树治伤时出的一身汗,十分酒意此刻也去了八九。
又忽然想起,那潇沐雨刚刚好像说了两次以后有机会一起同饮,想来是把自己当成了个酒鬼。
也是,这大半夜一身酒气的来这后山,任谁都会多想。
不过自己也不在意,想那北落山千里之遥,那潇沐雨花辞树在山中地位又高,之后怕是也没什么机会再见。
收拾完整,择了西边湖岸,这就启程回家。
正在湖边走着,来到了那湖西一处华尖处,往那看了很多次的清澈湖水中,随意看了一眼。
可此时的湖底,却与平日不一样了。
那湖底平日里只有细沙乱石,
可现在,
原本应是湖底的地方,此时却出现了一幅画面。
那画中,是一片草地,草色发黄,看着像是白天的样子,又感觉有些昏暗。
一条小河从草地前流淌而过,河水有些浑浊,看不见底。
虽见流淌之势,但听不见任何声音。
小河一直延伸到画面边缘,便消失不见。那发黄的草地,也如小河一般,自边缘消失。
画面的远处,一片朦胧之色,瞧不见是山是云,只是那昏暗之色更浓。
总觉得那里,毫无天地灵气的样子,生机渐消。
而在河边草地之上,此时正站着一个少女。
对着易年现在所在的方向,背着双手,静静的站在那里。
易年见过女人,虽然青山人少,不过总归还是有的。
平日里行医时,也有不少女患,更甭提常年在青山镇中的大树之下闲聊的村中妇人。
可那些人,易年也只是记得,印象不会太深。
包括小愚的妻子,也只知道是个踏实肯干,温柔善良的人。
如果细想长得什么样子,也不是太能想的起来,只是遇见能认出来罢了。
可这画面中的少女,易年见这一眼,此生怕是再难忘记。
因为这少女,生的太美了些。
一身白衣白裙,裙角边缘有些磨损,上面简单的绣着几朵白色小花,细看之下,是几朵白荷,不细看,以为只是裙子上的凸起。
穿着一双白面白沿的绣花女鞋,干干净净,不染纤尘。
看着比易年稍矮,身材也同易年一样消瘦,不过女性特有的象征,也已含苞待放。
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一双幽黑的眸子,此时正平静的盯着眼前的小河。
那双眼睛,易年现在找不出什么词语来修饰,什么花容月貌,剪水双瞳,却也不能形容眼前佳人的万一。
玉唇轻闭,上方那一丝高挺,将雪白消瘦的脸蛋衬托的绝美动人。
柳叶弯眉,静静的陪着那皓月般的双瞳,注视着浑浊的河水。
及腰长发随意散在脑后,上面只有一根白色的发带,系在那青丝之上。
微风吹过,轻轻的撩动着少女的裙角与发梢。
此刻的易年,竟看的有些痴了。
易年不是什么好色之徒,给那花辞树治伤之时,也只是无意间见了两眼。诊脉问切,也只是医者之责。
而花辞树,在易年看来,也已属上上之姿,不过和眼前的少女相比,却有些萤火皓月之别。
少女依旧站在岸边,盯着那浑浊小河,一动不动,由着微风吹拂。
脸上一缕长发划过,少女轻抬玉手,将那丝俏皮拨回耳后,继续的背着双手,一如之前。
少女盯着河水一动不动,而易年也这样看着那少女,有些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