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候手持长枪,静静地等待着骑兵们的到来。他身后是精锐的内卫,他最忠心耿耿的部署,他的根基之一,他最舍不得浪费的本源力量。而在这场战斗里,他已经别无选择。
落魄到落草鸡冠岭的草头王,也拥有难以预料到的底蕴。这个底蕴是冲锋的骑兵,是力大无穷的野鬼,是精于算计的野狼。
所以,生死存亡,在此一刻!
方青候向着张一鸣比了个进攻的手势,随后他迅速地在地上抄了一把长枪,双手持着长枪,向突袭的骑兵队伍冲了过去,单枪匹马!他的动作迅速而快捷,他的气势凶猛而暴虐,他向冲击的骑兵队伍杀了过去,勇猛无双!
“弟兄们!随我上!”张一鸣大声吼道。血液已经燃烧,情绪无比激荡,十六杆长枪跟着张一鸣的脚步,快速地冲锋了起来,他们杀向了野狼带领的战场新丁。气势如虹,有我无敌!
顶级高手方青候,他独自一人冲向了来袭的马队。对他来讲,任何一骑哪怕是不会武艺的新丁,在马所带来的冲击下,给他造成的伤害都是致命的;对他来说,任何一个闪失,哪怕仅仅是一个走位的失误,今天,他不会活下来。这是他生命里,第一次孤身面对骑兵的冲击,没有演练过的一切风险,都是未知!
张一鸣快速地奔跑着,他仿佛看到了野狼的鸣奏队伍、一群战场新丁脸上的错愕、惊讶、和惊恐,也仿佛看到了野狼的步战队伍、那些中年山贼身上的寡薄、暴戾、和无畏。他和他的十几杆枪,不能辜负方小侯爷的期望。他别无选择,只能胜利。
近了,更近了,冲锋的双方都没有选择迂回和后退!强盗和官兵的选择,在这个时间点难得的一致。这个一致性带来的却不是,爱和和平,而是伤残和致死。
方青候用力甩出去了一枪!
这一枪飞向了马队锥形行军的锥尖,野鬼。像一记出膛的炮弹,带着破开空气的撕裂声、呼啸声,射向了野鬼的胸膛。野鬼无法闪躲,只能一棒锤了下去,手掌发麻的瞬间,也将长枪狠狠地打到了地上。
落地的长枪发出“叮咣”一声巨响时,方青候趁着野鬼暂未抬手的瞬间杀了过来!依旧是一枪一匹马,三个闪身、三次轻击连点。打头的骑兵,连人带马摔倒在了地上!
张一鸣带着内卫门冲杀了过去!接触到敌人后,半数人齐先行刺出第一枪。而后快速回转,另一半人迅速扎枪,依次循环前进。
他们像一块顽石,猛烈地搅混一池春水、荡起了成片水花,挡在他们面前的敌人,不管是新贼还是老匪,被长枪刺得毫无招架之力。木制的盾牌在多杆枪的突刺下,像纸敷的一样单薄,不出片刻就被洞穿。前排的土匪们使劲向身后退去,又被前冲的队伍给挟裹向前。进退维谷间,不经意之中,就会被扎一个血洞放倒在地。
而内卫们,拼死进攻、不顾防守的内卫们,他们死战不退,哪怕被刀砍、被锤击、被棍砸,他们依旧保持着前进的姿势。
没有如同方青候般的身法,没有如同方青候般的气力,没有如同方青候般的武艺,但他们死战不退!
他们同样是,进击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