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轱辘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李福坐在车外,与小厮安静的赶着车。
车内一名二八年华的少女穿着素白的衣裙静静的坐在那儿,眉目如画,神思哀伤。
让人看一眼都觉得怜惜。
她的手上拿着一枚乳白色的玉坠,玉坠的形状有些像水滴,又有些像泪珠。
它被枣红色的棉绳穿挂着,看着很特别。
这个人便是李苏烟。
“你看这外面春花开的灿不灿,想必你肯定很喜欢。”她哀伤的看着手上的水滴坠子,轻声说道。
三个月前的隆冬,未下雪,天气却很冷。
李苏烟和李苏落住的这个庄子是靠近南方的,四季虽也分明,但冬日是不会下雪的,只是气候阴冷。
李苏落说她好些年没有见过漫天飘舞的大雪了,甚是想念,让她替她去京都看看大雪。
那一天,苏落与她说了一天的话,虽气息微弱,眼内却灿灿的。
也是那一天,李苏烟才终于明白了她为何会来到这个庄子,为何会成为李苏落的贴身丫头。
“我出生时,我娘就难产而亡。后来我父亲就娶了后母为续弦。后母是蒋将军的女儿,甚是得宠,蒋将军在先帝那时很说得上话的,那时候我父亲不过是个小官,在京都要人脉没有人脉,要钱财没有钱财。所有人都不懂她怎么会嫁与我父亲做续弦。何况我家中已有哥哥和我,我娘身份就算卑微,也是父亲于微末时明媒正娶的。因此,我哥哥算是嫡长子,我是嫡长女。”
“五岁时,我身体第一次发作,听说那一次差点没救过来,幸而当时京都有位神医云游至此,我父亲自从娶了后母后,仕途也是一路顺遂,算是有些权势了。他去请了这位云游的神医来救我,那神医也确实是有本事的,真的把我救回来了。大家都以为我已经好了,但其实并不是,我听到过父亲和神医的对话,我身体内有娘胎带出来的奇毒,他并不能完全给我清除。”
李苏落缓缓的对床畔前的苏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