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要结婚了。”林川第二天收到舒童的信息。

“等我，我马上去找你！”赶了最近的飞机来到了C市，傍晚终于见到舒童。

看着风尘仆仆的林川胡子拉碴的样子，眼眶忍不住发涩。几天没见，他又憔悴很多，鬓角的白发略显凌乱，似乎今天还没来得及打理。

没有想到最后的告别是这个样子，来的匆匆忙忙。

一如既往，他们来到前几天刚分开的餐厅，一切都像是重复。

“不想让你走。”紧紧拉着她的手，眉头紧皱。

“我......我要回去了。”她现在已经不是上次那个女人。

为他守了这么多年，一切已经回不去。

“好吧。”起身离开座位，紧跟他身后一言不发。

前面是她这辈子最爱最爱的男人，此刻即将分离，看着他的背影，鼻尖微酸。

“我送你回家。”一路上紧紧抓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

路灯的光像胶卷似得在她脸上划过，湿润的睫毛不紧不慢眨着，泪溢眼眶，淌过脸颊，沿着下颚滴在手心。

林川注视着前方的路，嘴唇紧闭，一言不发。

......

八点，张震柯走到阳台，无数次他都在这个视角看到舒童蹦蹦跳跳向他招着手。

她是那样的可爱和温暖。

楼下，车内安静无比，两人静静的坐着，只听到发动机嗡嗡的声响。

“那我回去了，你......你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话未说完，眼泪即刻奔涌而出。

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不舍的样子，急忙推开车门下去。

不能这样让她离开，扯出安全带推门下车。

“宝宝。”还未走出去两步就被他一把抱住，过去每次分别的痛像针扎般扎在心口。

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这样搂着这个女人了，想到这些，愈发抱得紧。

他知道，舒童要的他给不了，一直都给不了，都是他的错。

可是，他舍不得放手，五年前她的离开，也带走了他半个心脏，他和他的生活都变得死气沉沉。

“对不起，我舍不得你。”

抱紧的双臂舍不得分开，闻着她熟悉的发香，心如刀绞。

“唔......”

她终究不是我的了。想到这些，吻得更深。

没有推开，也没有回应，她知道，再多的回应也是徒劳，她早已麻木。

“宝宝，以后好好生活。那个小伙子还不错，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该放手的总归要放手，听着他的话，淌着自己的泪。

她实在无法想象真的失去林川，日子怎么继续？

分离，她用了五年的时间去分离，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五年是怎么走过来的。

“上去吧。”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后视镜的影子越来越远，林川泣不成声，眼前的路在视线中越来越模糊......

舒童呆呆望着逐渐消失的灯光，再也熬不住蹲下来，只感觉每一次呼吸都扎心的痛，头深埋与腿上，呜呜的哭起来。

虽然十年以前已经为这个结果想了很多种可能，但是真的面对的时候，这种伤痛是如此的让人窒息。

站在楼下试图平静，路边的草在风中摇摆几下，似乎也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

......

楼上的男人何尝不难过，替舒童难过，也替自己难过。

他一时分不清自己是爱上她，还是爱上她在爱情里的样子。

许久，门被打开。

“宝贝，回来了。”早已站在门口等着她。

“哦。”对视后迅速逃开，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难过。

“我洗个手。”冷水扑在脸上，有点咸。

“晚饭吃了啥？”挨着他坐下。

看着身边故作坚强的女人，泪花还未全干。

“吃了面包，你不在我都不想吃饭。”揽过她的肩，轻轻抚摸她的发，故意开着玩笑。“嘿嘿。”

“贫嘴。”逃开他对视的眼神，掩饰着慌乱。

还好客厅的光没那么亮，他应该看不出她哭过的眼睛，她不能让他看到。

目光散漫的看着电视机，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可是，越控制越徒劳，微仰着脸努力不让眼泪溢出，可是再怎么眨也没有用，眼泪还是淌出来。

“想哭就哭吧。”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安慰声。

他一定知道了，那就怪我吧。

“对不起。”不敢看他的眼，她怕再一次看到失望。

抽泣的肩膀深深的埋在他的怀，泪如泉涌。

她努力的张着嘴想要呼吸，却怎么也呼吸不出来。

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悲伤就像一块大石头堵住了她的嗓子，她想咳，也咳不出来，想咽，也咽不进去。

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一下，两下，三下，使劲吸着气，眼中的液体蔓延整张面孔，目光迷茫而空洞。

“对不起，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听着她的道歉，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