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施邦曜正咬牙切齿的盯着李朝钦。
“狗贼!老夫那天就不该救你!”
李朝钦披散着头发,右边的耳朵也不知被谁给削掉了,裹着伤口的棉布都已染成了紫黑色。
他一脸懵逼的看向施邦曜:“施大人,你说啥?”
旁边的熊文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说你娘让人淦了!”
“啥?我家墙根烂了?”李朝钦闻言很是不解,“施大人,这都啥时候了,墙根烂就烂了,先想想咱们怎么活命吧!”
施邦曜怒骂道:“彼你娘!”
“比我强?有个吊用!还不是被人像狗一样关进了笼子里?”
李朝钦伸手挠了一把裤裆,看着手上沾着的毛发,狠狠的将其扯成了两截。
“娘的,回京报信的家伙是不是半道上落马摔死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三人的对话,让前面的许心素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息道。
“这傻子真是朝廷派来的钦差?”
“连钦差都这个德性,看来这大明,确实该亡了!”
施邦曜闻言顿时转移了矛头,盯着他破口大骂起来。
“狗贼,你可知道拉走了这些粮食,会让多少漳州百姓活活饿死!”
“别得意,他们的亡魂,迟早会找到你!”
许心素却不屑的笑了:“漳州百姓?他们和这些粮食有什么关系?”
“就算老子不把这些粮食拉走,他们就有钱买粮了?”
“一群穷鬼,死就死了!”
“谁在乎?”
被关在囚车中的四人,唯有郑芝龙始终一言不发,只是两眼发直的盯着许心素身旁的一名汉子。
那汉子似有察觉,突然回过头,一脸嘲讽的说道。
“郑大当家的,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咱!”
“若不是你执意想接受招安,小的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来!”
“放着堂堂的海王不做,非要去给老朱家做狗,你问过兄弟们的意思么?”
这番话听的郑芝龙怒火贲张,咬牙怒骂道:“刘香!老子自问待你不薄,这就是你背叛老子的理由?”
刘香闻言却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待我不薄又如何?”
“杀了你,我便是十八芝的新盟主!”
郑芝龙冷喝道:“别做梦了!洪升和杨天生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还有虎子和豹子他们,必会将你挫骨扬灰!”
“还有,你可知他们几个是什么人!”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李朝钦他们。
“那个姓李的傻子,可是魏忠贤的干儿子!”
“你动了他,就不怕魏忠贤的报复?”
刘香却依然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魏忠贤?他算什么东西!一个阉狗罢了,出了京师,狗屁都不是!”
“好大的口气!”
突然,一侧的山林中,传来了一声大喝。
“什么人!”
刘香和许心素瞬间一脸戒备的看了过来。
只见孙康旺身带着一众锦衣卫从山林中走出,他随意挽了个刀花,将绣春刀扛在肩上,指着许心素和刘香笑道。
“魏公公行不行本督不知道,可本督以为,你们是真不行!”
“锦衣卫!”看到他们身上的飞鱼服时,许心素表情瞬间凝固,随后便向那些运粮的手下喝道。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