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想有一个自己的房间,自己住一个大房子。不用被人呼来喝去,不用挤在阴暗潮湿的小仓库里,睡觉起来还容易磕到头。”
程雨衫的这几句话,说的何止自己心软,陆俏也是心酸至极。
陆俏握着程雨衫的手没有说话,但是她隐忍的情绪和爆发力,都在这紧紧握住的手。
“雨衫,妈只是担心,你别被男孩子骗咯哇。”
“妈,你知道的,谁能骗得了我。我真的是去给人家看房子,地址是南湖东路,龙岸壹墅。”
“那里离学校也近,我不用早起一个小时赶过去了。”
陆俏点头,不管她是真信了还是真不信,但是作为母亲,她知道程雨衫想摆脱这个家庭是真的。
“那你先给别人看着,晚要记得关好门,一个人住,一定要要注意安全,晓得不。”
程雨衫点头,“知道了妈。”
“雨衫,程雨衫!”周伟峰还在外面叫。
陆俏说:“去吧,你爸叫你好几遍了。把这个给他送过去,别跟他顶嘴,丢面子,快去咯。”
程雨衫深呼吸一口气,今天是妈妈生日,反正以后她也不怎么回来。再不能忍,也不差忍的了这一回了。
她接过那盘花生,端出去放在桌子,转头就走。
“来,拿个椅子坐这。”
“不用了谢谢。”
“站着!”周伟峰看着几个朋友陪笑,“青春期,叛逆啊。”他语气里的无奈,说的跟真的一样。
“我是你爸,我还能害你啊?这些叔叔伯伯,那都是有头有脸有门路的。以后都是你的资源,知道不?”
“毕业以后就不用念了,你到哪一家,哪一家不照顾你呀,啊?”
“是的是的。”这时候为了面子吗,都会附和两句。
不过以程雨衫的样貌到他们那去,那确实也会“照顾”一番。
“来,雨衫。”周伟峰倒了一杯酒,白酒。
“来啊,给你道。”整整一杯白酒,倒满了。“这是你的量,给叔叔伯伯们,打一圈。”
程雨衫已经用最好的脾气在压制了,“我是学生不能喝酒。”
“对对对对。”
“学生不喝,喝不得嘞。”
几个所谓的叔叔伯伯,充当起了好人的角色。
周伟峰讥讽的笑着说:“我们家雨衫,志向高的嘞。不想打工,想考清北。”
“清北?燕京的那个清北?”
“就是的嘞。”周伟峰还嘲讽着,说两批老师来找她,搞什么培训班。还是从倒数排名里找的,目标还是清北之类的……
句句都在嘲讽,又在字字立一个好继父为闺女操心的人设。
陆俏出来打圆场,“哎呦,什么清北不清北的嘞,既没有清北的命,也没有清北的脑子,呵呵。”
“哎呦,你也是喝多咯。”她推着程雨衫,“走走走,回屋睡觉去。”
程雨衫刚要走,周伟峰就要去拽程雨衫的手。
而程雨衫一直记住顾磊的叮嘱,一个转身,就游刃有余,不准痕迹的撇开了。